妻子湿润
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
叫
救护车。”
“什
？”
妻子脸色煞白，为躲避想要靠近自己他，往后退几步。
“你和英惠，你们都需要治疗。”
他用几十秒时间才搞清楚这句话真正含义。
她声音显得非常紧张，但却极力保持着冷静地做出辩解。他知道，妻子只有在极力想要隐藏情绪时，才会这样放慢语速，发出低沉且微微颤抖声音。
“……看门没锁，直接进来。看到满身都是颜料英惠觉得很奇怪……那时你脸朝着墙，盖着被子，所以没有认出来。”
妻子用握着手机手捋
下头发，她双手正在剧烈地颤抖。
“以为英惠交新男朋友，看到她身上画着那些东西，还以为她又发作。本想走之……可转念想，应该保护她，也想看看是怎样个男人……看到玄关那里放着摄像机很眼熟，照你之前教方法把带子倒过去……”
妻子字句冷静地说着。他可以感受到妻子拿出所有勇气在克制自己情绪。
当他醒来时候，她还在睡着。
阳光明媚。她头发就跟动物鬃毛样凌乱，褶皱床单包裹着她下体。满屋子充斥着她体味，那是股如同新生儿般乳臭味，刺鼻酸味里还夹杂着既甜又令人作呕腥味。
不知道几点。他从丢在地上夹克口袋里掏出手机，已经下午点。他从早上六点多直睡到现在，整整死睡七个小时。他先穿好裤子，然后整理起照明灯和三脚架，但摄像机不见。他记得拍摄结束后，为防止摄像机摔在地上，特地移到玄关处，可是现在却不见。
他心想，也许是她早上起来放在其他地方，于是转身走向厨房。就在他转身来到洗碗槽时，看到有什东西掉在地上。那是六厘米录像带。就在他诧异地捡起录像带回过头时，突然发现餐桌上趴着个女人。那是他妻子。
她手里握着手机，用包袱裹着餐盒放在边。显示屏开着摄像机掉在餐桌下面。妻子明明听到他靠近声音，但还是动不动。
“……你是要送进精神病院？”
这时，床垫那头传来沙沙作响声音。他和妻子都屏住呼吸，只见丝不挂英惠拽开床单站起身来。他看到两行泪从妻子眼中流出来。
“你这个混蛋！”
妻子强忍着眼泪，压低嗓音喃喃地说：
“你居然对精神恍惚英惠……对那样她……”
“看到里面你。”
她眼里充斥着难以形容冲击、恐惧和绝望，但面部表情却显得异常麻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裸露上身让妻子感到厌恶，于是手忙脚乱地找起衬衫。
他捡起丢在浴室门口衬衫，边套上袖子边说：
“老婆，你听解释。知道你很难理解……”
她突然提高嗓门打断他话。
“老……”
眼前状况令人难以置信，他感到阵眩晕：
“老婆。”
妻子这才抬起头，站起来。但他很快便意识到，她没有要向自己走来，而是在阻止自己靠前。妻子静静地开口说道：
“直联系不到英惠……上班前过来看眼，正好今天拌几样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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