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弹出支烟,偏头点燃,抿口,问叶
陈又涵手搭着他肩,笑得低下头,烟在指尖都夹不住:“被撩好受吗?”
看这眦睚必报。叶开委屈,心想这不样,你又不喜欢当然随便撩,喜欢你你还撩,你犯法。可陈又涵又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团乱账。他低垂下眼眸,从刚才就失速心跳还未缓过来,只是很冤地增添丝失落和难受。
“不好受是吗?”陈又涵扣住他下巴。与其说是轻佻,不如还是霸道多点。他就着月光端详,看叶开咬着牙气得要死地拉着脸瞪他,唇角勾勾,指腹从他唇上轻轻擦过:“说再这看就亲——”
微侧过脑袋低下头,嘴唇与叶开只有零点零毫米距离。
眼睛倏然睁大。
陈又涵说完这句便直起身,默不作声地看着叶开全身僵硬紧绷手足无措。
叶开偏过头,抬眸,是受惊眼神。
潮湿,像幽暗森林里溪边青苔。
“你这看着,会想亲你。”
话那缱绻,但神情完全不是那回事。嘴里叼着烟,半眯着眼,有点桀骜,像是调戏卖酒小妹黑老大。
这是什感觉?与他意外亲到陈又涵完全不同,血压升高,呼吸变轻,心跳失控,好像有股难以遏制力量在血液里乱冲乱撞,直让他脑袋缺氧。
陈又涵自然地垂眸,眼前只有这双像花瓣样唇瓣,微微张着,好像天然就是在等他去亲。然而他只是微微勾勾唇角便直起身,看着他,温柔地低声说:“去洗个澡,穿衣服。”
叶开怅然若失地走,又回头,心砰砰直跳。陈又涵竖起食指对他做个噤声动作,漫不经心地笑笑:“开玩笑。”
躺椅让人撤,换成橙色真皮单人扶手沙发,边几上放着果盘甜点和壶锡兰红茶。韦奇伍德瓷器精致华美,茶香在深夜缥缈浓郁。叶开喝杯,滚烫,但似乎预感到什,身体仍觉得冷。无边泳池在月光下微微荡漾。远远沙滩上,好像有两个人在散步。椰林被风吹动,沙沙,忽然声重响,是青椰摔在沙坑里声音。
陈又涵看着他,心底是模糊而柔软心疼。叶开反复试探他看得清楚。他就像是个孤零零站在旷野中人,徒劳无望地喊着陈又涵名字。他听到,看到,如果可以,他真想对他大声回应,告诉他在这里,也和你样。但叶开那小,他回应或许并不应该。如果他等得久,旷野上也许会走过其他人,他们会牵起他手,带他去另个春暖花开地方。那里会有家庭和亲友祝福,有鲜花教堂宴席和掌声。旷野里什都没有,只有彻底狂欢,或者彻底孤寂。
叶开年轻身体上下紧绷,他揣摩不透陈又涵心思,是在调侃他吗?
与陈又涵暧昧就像是辆超高速列车,两侧风景极美,可他知道,前方就是悬崖,轨道也是错误,他不是高空坠落,就是粉身碎骨。
那些似是而非话,那些藏着暧昧心思动作,陈又涵看出来吗?所以他在取笑他?
陈又涵笑声,懒洋洋地说:“乱说,骗你,逗你玩儿。”
怎这耳熟?叶开狐疑,恍然大悟,口气窒在胸口:“陈又涵!你干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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