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曼只觉得颗快老到头心脏砰砰紧跳两下,转身再度对瞿仲礼说:“……你比他差远!”
瞿仲礼脸懵
叶开没忍住,“噗”地笑声。跟几年前比,陈又涵被个红包搞得缴械投降,那股举重若轻范儿没,反倒跟个正儿八经小辈样束手束脚起来。
兰曼透过后视镜剜他眼,又拍拍陈又涵手轻声说:“不理他,小孩子着呢。”
又陆陆续续问许多,问公司,问陈飞,问这两年在忙什,身体好不好,嘘寒问暖路。其实她又不太懂公司运作这些事,是个辈子待在象牙塔里小姑娘,陈又涵拣简单好听有意思哄她,心情渐渐平复,终于找回游刃有余感觉。
兰曼这两年把她花圃重新翻修过,香叶园菜园都移到后院,再不像原来那样樱花树下插大萝卜。玫瑰品种越养越贵,开足三百多天,年到头都是姹紫嫣红。倒是白篱笆没有变样,似乎还重新粉刷过。
下车,华裔管家Mary已经带着家里两个帮佣和园丁候在门口,佳佳老老实实地蹲坐在旁哼哧傻乐,看到叶开就吼声,爪子就要把叶开扑倒,幸好陈又涵在他身后护着。
陈又涵被这个大红“囍”字灼热视线,怕自己失态,不动声色地深吸口气后很快地抬起视线。英俊面容上挂着笑,眼神温柔,但贯左右逢源社交技巧却在此刻哑火。叶开适时凑上来,搭着他肩大惊小怪道:“哇塞,外婆,你偏心!”说着把从陈又涵手里抢过红包拆开封口:“来看看有多少……”
六千六百六十六,老版人民币,崭新挺括样子应该从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
这套钱岁数比叶开年纪都大。
他把红包拍回给陈又涵胸口,故意唉声叹气:“白高兴,张都不能用。”
兰曼白他眼:“小财迷。”
佳佳承袭这家人教养,看到陌生人先咧着嘴“汪”声以示欢迎,又绕着他来回地嗅,嗅到点熟悉气息便开始扒拉着陈又涵上蹿下跳。它比猎猎年轻,猎猎是个老绅士,它还是个小姑娘。陈又涵蹲下身,轻车熟路地跟它玩。
瞿仲礼洋洋得意:“佳佳记性好,还记得又涵!”
叶开吃醋地说:“傻狗,来三次才记住。”又凉凉对陈又涵说:“你等着吧,它早上肯定来找你。”
兰曼顺势亲热地问道:“又涵,这次不住酒店吧?”
陈又涵站起身,凝视着兰曼带点笑意地说:“听您安排。”
四人说笑着往停车场方向直梯走,叶开和陈又涵并肩,趁两位长辈没注意,他勾住陈又涵手指,又很快地松开,跑上去拍兰曼下,“外婆!”跟个小孩子样撒娇:“你有没有让Mary给准备海盐曲奇?”
陈又涵看着他抱着兰曼背影,心里仿佛是雨后被只手轻佻滑过玻璃,都是意犹未尽湿润。
两个背包被扔在后备箱,瞿仲礼开车,叶开主动申请坐副驾驶,把陈又涵扔给兰曼。
车子驶上宽阔柏油路,天气不热不躁,瞿仲礼把车窗降下半道,风顺着温柔涌入。叶开翻看他CD,听到兰曼问陈又涵:“这几年怎样?看你好像瘦点。”
陈又涵规规矩矩报体重,说:“轻几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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