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想起她从前说旁舞姬嘲笑她痴心妄想,笑意渐渐浅淡下去,他示意身边侍从拿出银钱付账,“不必找。”
河间郡王挑拣会儿,拿对相配面具,他取出其中个戴在脸上,另外个递给云滢,“姐姐试过,这个不闷人,你戴上试试。”
坐在摊位旁老妪眼睛亮,她这个年纪对于过往客人容貌已经失去兴致,然而对于出手阔绰郎君她也不会吝啬几句奉承:“老妇见过许多贵人家子弟,还没遇上这对招人喜欢仔妹,难怪官爷疼他们两个小夫妻。”
小丈夫配个大姐儿,也算是民间常有景象。京中有不少人家都怕自己儿子多病多灾,配个压得住童养媳来帮扶,相貌好些小姑娘,特别是那种落魄官宦之后,最受人欢迎。
圣上动作微微凝滞,随即笑,从河间郡王手中拿面具自戴,他坦然自若道:“她哪里肯委屈自己,咱们走罢。”
不重地捏下才放开。
虽然不重,可她还是回嗔圣上眼。
美人含情,顾盼生辉,当真极美。
她走到处卖各式灯具、面具小摊处停下,与河间郡王同俯下.身商议挑拣,如今女郎穿衣风气遗承前朝,抹胸稍窄,微露雪痕,云滢手拢着披风,边拿起色彩奇异面具递给河间郡王,她自己却没什中意,反而是直直看着旁边匕首。
圣上见她目光所及,莞尔笑:“你个女儿家,怎会喜欢这种东西?”
云滢本来瞧着河间郡王可爱,也想试试,突然被圣上中途夺爱也有些不解,她把新得到匕首系在腰间,随在圣上身后往前走。
河间郡王此举本来是存讨好亲近皇帝心思,没想到求亲反疏,他小声同云滢说道:“姐姐,爹爹是不喜欢送你却没有送他面具吗?”
毕竟皇帝才是他父亲,他味讨好皇帝身边人,反而忽略皇帝本尊,这简直就是本末倒置。
云滢思索片刻,她俯身安抚这个孩子道:“是那摊主没有眼力,将奴婢与天家血脉混为谈,不干郡王事情。”
伴君如伴虎,皇帝心情变化哪里是他们能琢磨透,河间郡王稍稍放低音量,“在宫里听人说外面有勾栏瓦舍,里面姑娘唱戏唱得可好,可惜阿爷没心思,要不然也能随姐姐
“面具闷热,又难以遮挡行人目光,如携匕首于袖,自然没人敢来招惹。”云滢想起自己以前事情忽然发笑:“从前同人吵架时候都会倚靠在木棍刀具旁边,虽然不同人真正动手,可她们没有个不怕。”
云滢到福宁殿之后并不曾表现过她还有这面,皇帝向来也是不赞成宫人之间打架斗殴,他深深地看云滢眼,“你素日在家里很爱招惹是非吗?”
她摇摇头,“原本她们只是看不惯姑姑喜欢,但也只是私下议论,等知道家中落魄之后,才想着法子来嘲讽人。”
教坊司中好出身人家不多,她在这些女子之中出身与容貌都是上等,可是家道中落,由官家小姐沦落到舞姬,这样遭遇教原本就想着看她笑话人知道,当然要来捉弄挖苦番,在人伤口上装作无意地踩几脚。
“你这样不能吃亏性子,和人吵起来就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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