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也
服侍河间郡王内侍替他研墨,他是从王府里跟着道进宫伺候,见郡王因为惹恼皇后而抄书,心里也微微有些替他不值。
“郡王,您做什要为云美人说话呢?”他叹口气,“云美人得宠,皇后不高兴却也没有什发泄机会,这时节您撞上去能得什好?”
皇帝领着自己嗣子到长公主府游玩,皇后也不好说些什,郡王在宫中本来也没有什倚仗,只有皇后对他还颇为关注,这个时候他更该小心做人才是。
河间郡王倒是对此不以为意,“阿翁,只是说句父皇做得有些过,替云娘子分辩些什?”
皇后身边大长秋回去时候他正好在侧,大长秋也不避讳个孩子还在,将传旨时切所见所闻都同皇后说,连皇后这样不苟言笑人都气得低斥两句“狐媚惑主”,晚膳都没用几口。
地向云滢请安:“奴婢是替云女史来送些清凉消肿膏药给美人。”
那膏药和她涂抹在身上不太样,玉容膏是用薄薄个玉片涂抹,而这盒配着却是根女子食指大小玉杵。
云滢忍俊不禁,才知道这是云佩体贴她初次行事意思,她对食在坤宁殿领差事,自然不好同自己过分亲近,所以等入夜才叫手底下人过来给她送东西。
虽然她用不着这个药,但还是叫侍女收好药后给这个小宫人看赏,云滢坐得直些,含笑问她:“你们女史可还有什别话叫你对讲?”
小宫人点点头,她稍稍走近几步,悄声对云滢说:“女史说您骤然得宠,定不要打扮得过分招摇,明晨早些去拜见老娘娘与圣人,千万别迟。”
他也到隐约懂人事年纪,知道福宁殿里白日有沐浴过痕迹是怎回事,但他同皇后想倒是不样。
官家是天下之父,他想在自己寝殿里面做什,嫔妃和宫人们也不能阻拦,要是皇帝自己不愿意,就算是云娘子百般勾引也没有用处,可如果是圣上回宫之后起意,云滢个女子难道还能反抗皇帝意思吗?
他跟随皇帝出去时候,圣上对云滢便已经稍有几分意思,反倒是云娘子在外人面前还拘束些,皇后娘娘要怪也该怪在官家身上。
皇后听完他话虽没加评价,但神色倒是平静下来,只是后来考校《论语子罕》时却因为他擅自议论君父床帏事,心思不曾完全放在圣贤书上而责罚他抄书卷。
那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也不知道是怎戳到皇后心事,叫她面上显而易见地多几分烦乱。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就算云佩不说,她自己也清楚,然而那小宫人旋即又小声禀道:“女史说大长秋今日回去后惹得圣人大不高兴,听说河间郡王只是为美人说几句话,都被皇后娘娘罚。”
云滢唇边笑意顿,她愣片刻才回过神来,叫瑶芝送这个尚药局宫人出门。
……
河间郡王每隔几日都要来坤宁殿,皇后亲自检查他功课,他向聪颖,又知分寸进退,般皇后考校过会儿也就温抚阵,或者叫他在坤宁殿用晚膳再回梧桐苑去。
但今日午后圣人脾气似乎格外大,只是因为这个嗣子没有即刻解释清楚论语中几句先贤之语意思,就被罚抄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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