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说完未尽之言,圣上便已经让群玉阁宫人进来熄灭灯烛,“朕并不通晓医术,去也是无用,有几位太医在,想来延寿也会无恙。”
云滢自始至终都没出声说些什,她见圣上重新揽自己在怀里,稍有几分犹豫:“官家,您真不过去吗?”
皇帝被她按摩番本就有些睡意,现在却消散得差不多,他稍用几分力道,屈指在云滢额上弹下:“那朕现在过去?”
人都已经躺下来,再说这个当然是和她玩笑,云滢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依靠上去,环住圣上腰。
“嫔妾不是怕几位太医真被您斩首?”云滢在他耳畔私语:“很少见您发脾气。”
他到时候延寿公主已经渐渐平歇下来,无意识地在母亲身前抓蹭,将身在秋冬里本就略显单薄寝衣弄得不敝玉体,显出昭容娘子身为女子风情与作为母亲憔悴。
然后王氏又是怎做呢?
那个时候宫人过来禀报病情,似乎比现在还严重。
“延寿不舒服,就该叫太医过来诊脉,个医女顶什用处?”
圣上略带怒意声音虽然令青衣害怕,可是心里也松口气,官家如此挂念公主,想来是愿意随她同去成平殿。
主突然就开始吐奶,呼吸直稳不下来,面上潮红发紫,乳母和宫人哄不住,连忙请昭容拿主意,又请位当值医女过去瞧脉。”
她竹筒倒豆子似都说完,上首官家听完之后却并没有多少心焦,他淡淡道:“那医女可诊出什来没有?”
青衣愣下,结结巴巴道:“娘子想来也是吓坏,出事便慌跟什似,头发都来不及梳,抱着公主直在哄,叫绿罗请医女,让奴婢来请官家过去。”
按她所说,成平殿里形势自然是十分凶险,云滢之前其实很少接触到后宫娘子们,知道圣上女儿难受也不会恶毒到心里暗自高兴程度。
她稍有些不落忍,悄悄用几分力气,握住皇帝覆在她眼上手掌。
圣上微怔,明白过来她不清楚这只是句为表重视时随口句
“宜则,你去取朕令牌来,让内侍深夜出宫,将几位平日为朕请脉太医都拘起来,治不好公主,他们也就不必回府。”
宫中宵禁,如果没有帝后手诏与令牌,谁都不能深夜出宫,江宜则应声是,忙吩咐人去取牌子出宫,却稍微觉得有些奇怪。
官家这样看重延寿公主,又怎会与云美人直在床笫间玩闹呢?
青衣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妙,旋即听到圣上吩咐她道:“回去告诉昭容将衣裳穿得齐整些,省得见外男要手忙脚乱。”
她颇感吃惊:“圣上,您……”
圣上半侧头去瞧她,以为她又要说什坏话,孰料她却轻轻对他做个“不若还是去罢”口型,示意他不用再在自己身上分心。
他身后小女子衣衫凌乱,身前盈盈半遮半掩,今夜这事发生得太晚,她已经是脸倦意,恨不得去见周公。
她任性、妒忌,在他面前时半点也说不得,但偶尔又有份柔软心肠。
或许因为那是她心爱男子女儿,即便再怎舍不得皇帝深夜离去,也愿意叫他去看看。
倒教他想起上次造访成平殿时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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