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长姐在舅姑面前执媳礼也就罢,居然还敢在家中私养宠媵,”圣上提起他名字仍然略皱眉,仿佛说起他就叫人生出种厌恶,“六个妾室,简直是闻所未闻!”
云滢也吃惊地侧身望眼圣上,她单知道御林军是在酒肆里将驸马带到御前,而驸马后来又因为尚未酒醒而在御前失仪,没想到他居然敢在天子脚下蓄养妾室。
本朝风俗延续前朝,为不叫公主下嫁时候受平民百姓家委屈,驸马都尉父母是要自动降辈,就像是驸马兄弟姐妹样,这样公主与驸马父母就是平辈,不必向舅姑②行屈膝礼。
但是为避前朝之祸,对于公主和驸马管束也更严些,其中以驸马为最,驸马须得出身清白,不得入朝任实职,更不能蓄养姬妾,与婢妾通『*』。
且公主建府号称公主府,驸马并不能擅自居住,得有公主传召宠幸才能同寝处,如同宫中对后宫嫔妃要求般。
徒弟,正好叫延寿认你,将来即便再认哪个嫔妃做母亲,也能受道家庇护。”
燕国长公主望眼云滢,皇帝给延寿公主请替身时候她还去凑热闹看几眼,然而就因为王昭容半夜请人扰云滢侍寝,居然直接叫公主真身出家。
“外面传官家宠爱云娘子,臣最初听还不相信,”燕国长公主缓缓开口道:“今日见面才知道这是与官家同驾幸长公主府姑娘。”
云滢坐在侧突然被人提起,下意识地握紧桌案下手,然而却被圣上不动声色地握住。
有纯红色广袖堆叠遮掩,只能瞧见圣上手支膝,身子稍稍向桌案侧靠拢几分,朝向燕国长公主位置。
先帝夺徐景和入朝为官资格后也稍有补偿心思,给他个虚衔任职,还恩赐他族中子弟。
结果没想到他在先帝故去不足三年时候就已经开始纳妾生子,甚至与几位亲贵去酒肆欢宴,化名为个叫徐都郎商贾,偶尔夜里留宿在酒肆里面同青楼女子共眠。
这对于皇室而言是极大羞辱,太后知道之后也只是吩咐刑部只许审问驸马人,不许再攀扯其他皇亲国戚。
左右刑不上士大夫,朝中风气重文,驸马进士出身,就算是犯大错也只是削职流放,其族人连坐降官,没有牵连到徐氏以外人。
而燕国长公主之所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博得这个弟弟怜爱,纯粹是因为她站在朝臣侧,不肯按照皇帝意思同驸马和离,惹得圣上极为不悦,就对燕国长公主避而不见,既不召
而这个像是倾听动作无异给燕国长公主些鼓舞,她向云滢和善地笑笑:“可见传闻不虚。”
云滢这个时候是应该谦虚下,但是皇帝突然碰碰她掌心处细嫩肌肤,那指腹上薄茧带来粗粝质感把她吓跳,错失推辞自谦最佳时机。
江宜则对于燕国长公主奉承话早就不以为然,云娘子前刻还能撒娇撒痴,哄得官家为她抄写佛经,共同出游又算得什?
“若是朕不到长公主府去,焉知徐景和敢对长公主无礼至此?”
燕国长公主不提这茬还好,提起来圣上想起不单单是那个兰膏檀香气与酒气交融元夕夜出游和长公主府中轻柔曼妙舞姬,还会想到那个不争气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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