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察觉到圣上衣袖下捏捏自己手掌,虽然没有下狠手,但能叫人体察到他克制与火气,便也学着圣上样子反握回去,轻抚官家手背,用那略带痒意抚触,让圣上稍微平息点怒意。
“长姐心意如此,朕复何言?”圣上冷笑声,也没有吩咐内侍搀扶她起身,还是卫国长公主看着有些尴尬,俯身到长姐旁边把她扶起来坐好。
“阿姐糊涂,”卫国长公主也不愿意将事情在御前闹得太大,“岂不闻佛经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天下男子如此之多,岂止他个徐家郎君,大不叫娘娘和七哥再给你选个驸马嘛!”
云滢见她身道袍,人却在讲佛经,有些忍俊不禁,“嫔妾听闻卫国长公主是修道之人,不想劝人时候也会说《心经》。”
话说完她突然想起来这位长公主生母是杨太妃,那也就不足为奇。
见,也不许她入宫求情。
朝臣对于驸马留宿酒肆这种丑事自然是极力抨击,但对长公主愿意同夫君相守,对舅姑执礼做法大加赞赏,圣上若要他们下旨和离,反而是有伤二人夫妻之情。
皇室嫁女向来让驸马家族苦不堪言,因此也有许多人愿意吹捧燕国长公主高尚坚贞妇德,来为其他皇室女子做个榜样。
饶是卫国长公主出家已久,听见长姊驸马都尉私下养六个妾室也要呛口茶,“阿姐,爹爹当年把你许给他是因为你在樱桃宴上看中他,他居然敢背着你养这多小妾?”
燕国长公主在小自己将近二十岁小妹妹面前被圣上说起难堪事,多少也有些不自在,她央求地看向皇帝:“官家,七郎,您也知道臣和驸马并无子息,唯有个女儿,他毕竟是嫡子,出去找那些民女也只是为个徐家留后罢。”
“佛道家,只要能将道理说通,倒也不拘是哪家教义。”
卫国长公主轻声笑,她只是茹素诵经,但别事情上比这些出嫁公主都要逍遥自在,“今年不是朝廷又到开春闱时候吗,七哥在名册上胡乱给长姐点个,想来都比徐家那个强。”
徐氏郎君再怎玉树临风、才冠京师,也已经是二十年前旧事,哪比得上新晋进士年轻英俊,少年意气?
“细君,说得有些过。”圣上起初是听着妹妹在劝燕国长公主,并不说话,可是妹妹后面话却有些不合圣意。
他又不是父皇,不愿意给皇室女子选新晋进士为驸马
“何况……”她面露难色,说起夫妻之间私房事,“驸马也不曾将那些女子带到臣面前,但凡臣来传召,驸马也会应召。”
“臣女儿好歹在婆家过得安乐,如今她父亲骤然见弃于陛下,臣也怕会伤及她。”
“非朕弃他,实则驸马有负皇恩。”圣上略有怒气,大致知道燕国长公主下面肯定还是要为她丈夫求情:“长姐之女亦为朕所疼爱,大可晋封为公主,即便只为郡主,又有何人敢轻视皇室骨肉?”
燕国长公主连忙跪倒在地上,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说不会得到皇帝喜欢,几位宗亲姐妹也讨厌她为驸马纳妾开先河,弄得她们家里那位蠢蠢欲动。
“臣……也不敢奢求陛下宽容,只求放妾夫妻团圆,驸马经此事已有悔意,断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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