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秋到现在还有些梦幻感,她最开始瞧见是陈副都知和娘子,只当是官家心疼,让娘子享受些破格待遇,但等她搀扶云滢下来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当她瞧见漆黑椅侧那些日月纹章,背上汗几乎是瞬间冒出来,反倒是娘子,没什反应。
岫玉难得有些不高兴,她屏声敛气地站在边没有说话。
“有什好大惊小怪?”云滢坐在榻上瞧大家都有些惊疑不定,瞌睡虽然走,但也起些勾人心痒促狭,“今天不用去见圣人,便替把这妆卸,让在榻上松快半日,晚些时候陛下或许还要过来。”
从来只有嫔妃询问下人,至于下人想要置疑他们所服侍娘子,若是恰好赶上妃嫔心情好自然是没什,但云滢就是不愿意同人说,他们不能追问。
抬过来不费什事。
圣驾到群玉阁来算是很平常事情,云滢眼就认出来那是皇帝轿辇,下意识攥紧衣袖。
嫔妃理当有却辇之德,她现在连宫主位都不是,自然是得走着过来,再走着回去,并无代步轿辇,皇帝现下正在太后身旁,也用不上这套仪仗,不管太后心里如何想,反正都已经知道,她坐上去也没什。
岫玉在后面轻轻咳嗽声,娘子年纪小不知事,又没怎仔细学过宫妃之德,现在劳累,自然就想着上去坐坐,省得走路。
然而她久在宫中,对这些试探人伎俩再清楚不过,云美人乘坐轿辇代步已然出格,更遑论是圣上,哪怕云滢困得昏头时没有认出来,太后知道她甚至都没有询问下就坐上去,难保不会动怒生气。
几位宫人忙不迭地替云滢做那些拆髻卸妆事情,岫玉看着她们忙碌,不情不愿地叫小黄门拿藕粉和人参珍珠粉过来,按照比例调配碗出来,用刚滚水烫搅匀,等云滢差不多躺到榻上去时候也就可以往面上敷。
“娘子白日敷养还是用这些,等到晚上临去之前奴婢再用蛋清给您敷脸。”
嫔妃们保养花招千奇百怪,岫玉知道些元后保养秘方,也愿意拿出来讨好新服侍云美人:“娘子只管躺着就好,这东西热敷才有效果,您须得忍忍。”
女人在爱美方面还是有很高容忍度,云滢对于这些从来不在意,侍女们替她放床帐下来,岫玉拿玉片替她沾膏状物体敷在脸上。
“娘子今日怎不知道辞下,就算是老娘娘让您坐,可是您也不能真坐上去。”岫玉叹口气:“您瞧您,受这份累,又倒在最后步上
云滢听见她那声提醒,但还是笑着谢过陈副都知,坐在福宁殿轿辇上回到群玉阁。
她回到会宁殿时候吃惊就不仅仅是岫玉个,群玉阁里管事、宫人遥遥见到轿辇仪仗旁站着陈副都知,还以为是圣上和娘子撞在处,早往这边来。
谁想到等轿辇停下,下来却只有自家娘子,没有个不倒吸春日凉气。
云滢知道她们会是这个反应,她让人给几位送她回来皇帝近侍看茶看座,宫人拿几盏热热浓茶递过来,几位内侍站着受云娘子茶,却没敢坐下,饮毕茶汤后就躬身退出门外,重新往清宁殿去。
“娘子今天怎是坐官家轿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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