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滢甚少出来,她体力并不如皇帝,又流连其中景色,到处扎好秋千边上就不愿意再动身,求圣上让她在上面荡荡。
时兴秋千有两种,种是长五米到十米之间长秋千,女子站在秋千上做出各种姿势,极具观赏性,另外种就是供贵人偶尔歇息,或者说是为御苑添处装饰小秋千。
皇帝是不肯坐在这种女儿家喜欢物事上,他又戴长翅冠,行动须得顾忌,只肯站在旁观看,云滢坐着荡会儿便觉得无聊,正想起身同圣上继续往前行去时候,蓦然注意到远处队煊赫仪仗。
圣上御驾般没有人敢不奉诏而靠近,但是那队后妃仪仗所在地势似乎更高些,大约能瞧见这边情景。
她心神微动,忽然又坐下去。
“官家说是韩相公写那篇吗?”云滢笑着点点头,颇有几分自得:“在官家书房里见过您朱笔批注,然后就去读几遍。”
圣上含笑瞧她,似乎是在说难得她也会看这些正经书籍,“朕批注些什?”
“旁不大记得,不过韩相公说,古之君子,其责己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轻以约。”云滢回忆着文章被勾画出来部分:“知道官家特别喜欢这句,不单是勾出来,还在旁边写话。”
圣上倒也不为难她,她平日里没什指导良师,只是记得自己夫君喜欢读些什,这已经很难得,“不过是说诸如舜和周公这样古时候君子对待自己要求严厉,对待旁人却要求宽仁罢。”
这篇文后面还有段,是韩相公用来讥讽现如今君子,“今之君子则不然。其责人也详,其待己也廉。”现在君子对待自己倒是很宽松,对待旁人就要严厉要求。
“官家,”云滢含笑央求道:“您过来帮推推秋千好不好?”
圣上若是换便服或许还会因为爱怜她而准许,但他并没有叫人拿便服到群玉阁替换,自然是不肯。
云滢平时不会太过强求皇帝为她做这种事情,但这回却是有些刁蛮任性,圣上不准她所求,她便起身勾住圣上颈项相迫,甚至不顾羞地仰头去衔住天子唇齿,软磨硬泡也要他俯允。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对华服男女站在秋千之侧缱绻亲昵,天子袍服正红色极其夺目,就算是想认错,也是不可能。
“啪”地声,皇后手中竹简落地,周
他约束自身便已经是为群臣做榜样,但云滢这个被他养在会宁殿中女子,不该有那多束缚和限制,被人当成天底下最珍贵女子样捧着过日子就可以。
皇帝携她手下榻,教云滢随他道出去走走,“事情不必久拖,今日也还算不错,就叫人直接将你东西挪到主殿去,等将来选好日子,再让人翻新。”
主位不住在正殿,让外面人知道还不够笑话她,这些云滢可以不懂,但是他也不能任由群玉阁这些人顺着主子心意拖延下去。
女子出门是件很麻烦事情,云滢虽然自恃美貌,但是也还是重新匀口脂,又让贴身服侍兰秋和蕊月从圣上新赐珠宝中选出些与她服饰相称搭配上去。
皇帝对于御苑景致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同人出来走走散散心,心情也会松泛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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