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必多心,妾也并非有意要探听,”
韩国夫人时时瞧着云充仪面上神情,像是闺中密友交换隐私笑话样,坦然自若道:“只因为之前拟折子乃是孙府新受荫封提拔郎君,他给娘子父亲拟个郡公爵位,追赠是三品官,之后被官家不咸不淡地责备几句,调到别处去,换成妾长子拟诏,因此才能知晓其中内情。”
高位嫔妃册封时候原本就不止是嫔妃自己个人事情,还关联着皇帝追恩家族,但大多数追封故去父亲个极高爵位,什好听堆什,而活着族人如果不是凭借真才实学上位,顶多给个低品阶虚衔领俸禄,追封外祖那才叫新鲜。
荫封素来只封父族脉,荫到母族去,这也算是本朝后宫第桩新鲜事。
云氏族当真是人得道,鸡犬升天,近日勾栏瓦舍突然兴起阵浪潮,专爱排《长恨歌》戏码,说是“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但这出说古讽今戏韩国夫人是不敢告诉云滢。
但碍于皇帝和臣妻不大能见面,因此偶尔议政空档会派御前近侍借着赏赐东西名义过来瞧瞧两人,看有没有什不妥当地方。
与其说是瞧瞧,倒不如说是给云滢立威,叫韩国夫人知道云充仪不能轻易得罪,心中不敢轻慢懈怠。
“多谢娘子体恤。”韩国夫人笑笑,“妾在市野,常闻传言称官家对娘子甚是疼爱,想来应该是不假。”
皇帝要给嫔妃选个女先生说起来是有些离奇古怪,因此内侍省也是慎之又慎,怕选出来人不合皇帝与妃子意思,因此将目光放在年轻世家妇身上,但没想到韩国夫人却是自己疏通门路找上来。
她用袖子半掩脸面,啜饮口茶汤,心下却自有思虑。
“令郎君倒是有许多奇思妙想,”云滢笑过之后也多几分谨慎,不经意间问道:“官家在外朝没生气罢?”
“自然是生气,”韩国夫人浅浅笑:“追封娘子外祖是官家亲口吩咐过,犬子无非是代书圣意,但是
云充仪是皇帝身边得宠娘子,但是她入宫之前也并没有想到会到这种程度,这倒是不白费她托人花许多银钱。
“夫人取笑,外头人乱传罢。”对于般人而言,内廷与外朝消息是完全阻断,云滢虽然得宠,但皇帝几乎不怎同她谈起外朝事情,所以对外面得知内宫事也很有些意外:“官家对待朝臣仁厚,或许是因为劳累夫人进宫,所以这几日才会派人送赏赐。”
“娘子未免太自谦些,”韩国夫人笑着道:“如今外朝有谁不知,官家内廷里最得宠就是娘子,您才得名位几个月就接连擢升,前些时日官家还让礼部拟折子,说是要追封娘子父亲为国公,谥号文愍,母亲为蔡国公太夫人,又追封娘子生父二品官,赠资政殿学士,赠娘子外祖父四品官,赐娘子外祖母诰命,汴京城都传遍。”
云滢几乎要将茶呛在喉咙里,她勉强让自己呼吸平静下来,尴尬笑:“官家只是同说起会追封,但并不知道旧日都是什例子,又不敢插手前朝事情,所以听过也就算。”
“况且是礼部拟,想来应该是依照前几位嫔妃旧例,同官家又有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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