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不能每日都到内宫里来走走,因此更要在遇到她事情上强硬些、特殊些,才好叫人知道她是有多珍贵,多受君王重视与爱宠。
太后病重,张相自知这棵大树不日将倾,早没十余年前扶持太后垂帘听政时意孤行,也不敢太惹恼皇帝,外朝权柄慢慢回归到皇帝手中,他也有能力去给自己喜欢女子些额外殊荣。
他冲龄即位,如今年正而立,已经不再是被珠帘后之人从朝政到婚事都管控着幼年君主,君威日重,临朝十余年,他固然已经没有少年时期鲜衣怒马,但也懂得君王需要虚怀若谷同时,也须得有些强硬铁血手腕。
雷霆雨露,皆为天恩。他坐在御座之上,愿意警惕自身,克己复礼是件事,但想叫个娘子家族因此兴起也不是不行,他愿意广开言路,纳谏如流,但他不愿意时候,也可以不这样做。
连这样点尊荣都没办法叫她享受到,那这个皇帝位置未免也有些太无趣。
些,朕擢升他们,也是给你做脸。”
圣上今日正是来同她说这些,他倒是不在意韩国夫人同云滢说这件事来奉承她,“前朝相公们再怎说,这件事也是定局,朕难得破次例,如何行事还要他们来教吗?”
“阿滢,”身体距离本就亲密,他这样叫起她来又有几分格外亲昵,他说话间带些叫人安心缱绻:“内廷虽然规矩森严,但朕更愿意你过得轻松些。”
他后宫已经不算多,甚至有部分朝臣还会因为担忧皇室子嗣而觉得皇帝实在是不应该停今年大选,他在内廷之中没有夜夜同嫔妃亲昵,晚上召幸好几个,连皇后与嫔妃们所奉上养女,几乎也不曾中意留心过,偶尔为个人破例算得什。
比起先帝对太后家族破格离谱,这些爱幸还不至于亡国败家。他是个注重规矩君王,但也愿意为叫她高兴开次先河。
“官家做这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回报。”
云滢枕在他怀中,突然就想起来韩国夫人同自己说故事,“听夫人说起《战国策》,魏王闻龙阳君泣,遂布令四境之内,有敢言美人者族。原来还觉得十分钦羡,现在觉着倒是没
“官家这样,难怪外头人把传得像是褒姒妹喜般。”云滢被他话说得心中滋生欢喜,但是面上却羞得很,不肯叫他看出来:“圣上这做,就不怕将来史官秉笔直书,有损陛下圣明吗?”
“若是他日史书工笔将对朕褒贬全系在对待后宫态度上,那也是因为朕没有旁政绩可以书写,而不是因为你。”
圣上深深地瞧着她,神色平静,“做这些本来就是为你高兴,你觉得欢喜便够,外面相公们知道朕疼你,将来大节日时候命妇入宫也不敢轻慢你。”
云滢父亲好歹是中过进士,哪怕是家底薄弱,皇帝稍微有心擢升番他官职,不光是墓志铭翻新时候写长些,传出去也给她增添光彩,母亲做过舞姬也没什打紧,只要他想,下头总有人绞尽脑汁地圆。
那些命妇有好些都是出身于世族门第,与云滢也说不上什话,她在自己这里虽然娇蛮,可在内廷里仍是得有许多顾忌,没有得力帮手,膝下又没有子嗣,自然不大叫人瞧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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