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滢现在略有些难受,倒也愿意进些早膳再回去躺躺,皇帝这次并没有下恩旨叫歌舞姬过来献艺给云滢,但她又不是往日美人,宫主位召见教习也不敢有人说她闲话。
“姑姑怎这早就过来候着?”
云滢不喜欢叫宫人们侍膳,她每晚不得安眠,早膳胃口也差,简单四五样都有些吃不下去,也不愿意宫人们在自己面前杵着晃来晃去。
林芳烟得云滢破例吩咐能坐在处用膳,但其实她也咽不下这些饭菜。
“娘子,外头话都传成什样子,您还有闲心学琵琶曲唱《长恨歌》给官家听?”林芳烟看着内殿里摆着琵琶,恨铁不成钢:“外头人变着法子地骂您,您还当那是什好话?”
其实对于皇后还称得上客气,只是有时候常常会折腾陛下替她做这做那,全然不像个嫔妃该有样子。
云滢被太后说得面上赧然,“官家孝敬太后娘娘,但是又不能常常留在清宁殿侍奉,只要娘娘病能见好,见到妾这样想来也不会生气。”
“好不好也便是这个样子,吃日算日罢,”太后现下吃着方子是杨太妃推举太医所开,虽然醒着时候变长些,但是手脚远不如之前灵活,“七郎还听那起子人话,非要兴师动众地往汤泉行宫住些时日,他御极也有十五六年,何曾离开过汴京?”
这话明着有些抱怨,实际上却有些欣慰炫耀,皇帝云滢和文贵人也不好回答,只是笑着劝两句,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知趣。
皇帝既然已经同太后说过要往汤泉行宫计划,那行程大约就是定准,只是随驾名单尚未可知,太后服药之后渐渐生出困倦之意,合上眼睛,宋嬷嬷见状让宫人过来扶着躺下,顺道让宫人传声到膳房煮些浓稠米粥,将上头厚厚米油单拿个碗撇出来预备着。
云滢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急脾气地说过,圣上每每对她都十分耐心,乍被人不客气地对待,还稍微有些不习惯。
“学曲子也有好几日,姑姑怎今天想起来?”云滢不想吃,就拿调羹搅弄着碗里粥,“这些话他们爱传便传,只要官家信,便没有什妨碍。”
这种传言是将皇帝并说,圣上或许心里头有些介意,但也不是冲着她来
文贵人陪着云滢到外间合眼歇歇,她位份比云滢低太多,又完全遭皇帝冷遇,在云滢面前倒多几分谨小慎微意思,瞧着云滢浅眠,自己却不敢阖眼,候着怕有别事情。
云滢这觉睡得有些沉,晨起鸡人报晓侍女才将她唤起来交接轮值,回去歇着。
她和文贵人向是不同路,但是出清宁门以后云滢正要上轿辇回殿,却瞧见她总是副欲言又止模样,便也没有过多理会,直接吩咐人起驾回去。
岫玉身为掌事宫人,主位娘子在外头,她本来是可以好好歇夜,但自家娘子揣把匕首入清宁殿,她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听到仪仗声音立刻到门口来迎她。
“娘子,教坊林教习过来,正在里头候着您呢。”岫玉见到云滢稳妥下辇之后才福身请安,随着娘子踏入宫门,“奴婢已经安排早膳,不知道娘子是要同教习用些再去歇着,还是要先更衣躺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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