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罚宫人,叫他们都跪在内殿,不就是杀鸡儆……?”
云滢转过去不理他:“又没有什坏心思,割股奉亲原本就是书里写着,连唐文皇帝都说是‘明君重德,孝诏古今’,虽然不太懂,也是问过好些人,不会撞上十八反,您这样生气,晌午过来做什?”
她这样做之前确实是担心万冲撞药性不好,但是医书上没说过,而且又只有那小股,剂量太小,对人根本没有妨碍。
“只是头回不知道该放多少量合适,又怕叫人知道,偏殿就点那几盏烛台,想着少拿些先试试,”云滢声音渐渐低下去,“万……万行话,官家不是也能舒心些吗?”
“就是这样小心,老娘娘也尝出来味道不对,差点把吓死。”云滢对上皇帝那双略带怒意眼眸,还是有些不敢:“本想先不叫人知道。”
“要不然就做瓜齑,记得膳房新进些茭白与淡盐笋干,拿来做这菜正好,这菜不费什事,拿鸡胸前那块肉切成长条丝,和虾米生姜还有酱瓜这些起拌匀,再拿香油炒出香味就好。”
云滢将头枕在圣上肩头:“老娘娘之前头最疼时候只能吃米油,直嫌没什味道,就稍微拿这菜拌下,能进得香些。”
圣上如今心思全然不在今日午间用膳上,听她还敢提清宁殿,便不许她这样没骨头似挨过来,沉着面色道:“你就算将心思都放在太后身上,又何必来糟践自己身子,若是朕不知道,你还想怎样?”
宫妃换下来衣服也不是穿次就扔,脏也有内侍交付给浣衣宫人浆洗,臂袖处染上血,岫玉也不敢再替娘子隐瞒,斟酌着还是禀报圣上。
这也便是她伤口不深,没做出太多傻事来,虽叫人生气,还不至于要传廷杖责罚宫人看护不力,要是再这放任下去,她准备在自己身上划上多少道才算完?
敢带匕首进清宁殿,当然是蓄谋已久,圣上面色稍有些不悦,但见她这样底气不足,又觉得她可怜又可气,只将脸色沉些吓唬她,“这种事情知道问旁人,不见你来问朕。”
她那怕疼,又爱惜自己肌肤美貌,却肯割破自己手臂取血祈求太后无恙,也不怕日后失宠,招人生气当然是方面,但是要说没有星半点感动,倒也不可能。
“便是太医开药,也不会下这种违背天理邪药,”圣上面对她这样稍有些说不出重话来,“那些割股奉亲记载虽有,但也是儿子割血|肉奉与亲母,要来也该是朕
从来只有她羞怯不肯与圣上再度云雨,几乎没有在自己主动靠过去时候被圣上推拒过,云滢没什威慑力地“哼”声,想要拿手捂住脸,却又被皇帝攥住手腕。
她手臂上才涂抹药,乱动又要碰到。
“本来就不是什大事,官家来,倒像是闯下什大祸似,”云滢颓然地倚着床头,面上也不见怎精神:“官家还这样罚,传出去叫旁人听见不知道要怎笑呢!”
圣上被她倒打耙,但见她神色怏怏,只轻轻叹口气,“朕什时候认真罚过你?”
她敢在清宁殿里动手脚,叫皇后知道必然要罚她,他不过是说两句,哪里来这样许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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