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呼吸微微顿,若是知道这个缘故,他才不会起身去摘这个荷叶,天子九五至尊,大概也不会下准许人摘荷叶顶在头上这种旨意。
云滢说话声音不算太低,外面守着也是圣上御前侍卫,自然知道承受不起君王亲手摘荷叶,其中个还没等圣上发话,便快速折荷叶顶在头上,“小人谢过官人与娘子。”
“既然护卫们已经有,那这两片便会儿咱们上山顶着好,”云滢知道御前人不会叫圣上为难,也不过是叫他们听见吩咐,见他们已经顶荷叶,转身去与圣上撒娇,“七郎,别那小气嘛,再喂两颗莲子尝尝。”
圣上却不给她,转头去看窗外景致:“随口尝尝鲜而已,要是真想吃等到六月再说。”
云滢悄悄挪过去,没叫船舫仄歪,她见圣上与自己赌气时冷峻神色,便凑上去和他说话。
那样热闹时刻。”
“不过虽然景色不,但是郎君却还是在身侧,”云滢笑着道:“人哪有时时刻刻都如意,恐怕再也见不到那样繁华,但是能有那夜人伴着出来游玩,也算得上是美满。”
她被圣上膳房养得肠胃娇贵,夏日里用些油水还得精心庖作,街边小摊东西闻着馋人,但是她吃几口又觉得胃里不舒服,稍微吃点就饱。
汝州到底不比汴梁京城,而平日汴梁也不会有元夕夜那般繁华万千,但是她身侧之人待她却依旧温柔细致,两人甚至还能偶尔抛下规矩束缚出来看看外面风景,这就已经叫人满意。
圣上风神俊秀,岁月缓缓地拂过他面颊,尽是温柔优待,留下该有沉稳与睿智,滤去许多少年稚气轻狂,而云滢恰好是如桃李般秾艳年华,如明月皎皎,当真是对璧人。
“七郎待最好是不是,哪有和主君去山庙求子,反而路上就闹脸红?”
这船中人说话是带京城口音,船夫听以为他们京城新来达官贵人,轻声笑:“娘子要是求子心切,不如去大相国寺拜千手千眼观世音,小庙恐怕不大灵验。”
圣上听这等僭越言语也不动气,反而笑吟吟地同船夫说起话:“神佛若有灵,也不在寺庙香火鼎盛与否,而在人心诚与不诚,家娘子甚少出来走动,今日只是带她来瞧瞧外面庙会,与玩笑罢。”
“若说要向神佛祈求庇佑,们也只好求求家母康健罢。”
两人对坐画舫之中,女子看中又圆又大荷叶伸手去折,皓腕半露,洁腻如玉,还没等她触碰到表面凹凸不平粗梗,就已经先有人替她折在手,递给她拿着。
画舫失去平衡,轻轻摇晃,几乎是弄得人心惊胆战,守在外面禁军开口问询,圣上与云滢相视笑,像是做错事孩子般。
“你要这东西做什,不怕叫人看见你手腕?”圣上笑着责备道:“拿来接露水回去和着松针烹茶吗?”
圣上对于这种风雅事也并不反对,但是宫中因为地处温泉,荷叶生长更为繁盛,又是上午才过来,因此也不会留心带个瓶罐出来专门接露水。
云滢将荷叶递给圣上,努努嘴:“七郎同在内里自然惬意,不过外面两个护卫却要挨着日晒,又不是家里规矩那大,叫他们顶在头上,也松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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