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端坐高台,也能知道陆秦氏认错吗?”圣上语气淡然,同刚进来时候没什区别,在旁人看来甚至像是在同皇后夫妻私语说笑,“让她滚回汴京,以后没有事不必往宫中来。”
皇后勉强稳住身形,中气稍显不足地道声是,吩咐人出去料理,备车送郡夫人与其他家眷回京。
天子怒,伏尸百万。圣上从来不会像那种不堪男子样打骂女人,甚至难听字眼也很少说,眼下不发作便已经将人丢回汴梁,朝中弹劾云氏奏折不少,她丈夫本来就招眼,圣上趁着这个时候直接将人撵回去,恐怕以后也没什人敢弹劾内廷娘子。
云滢入席之后只用盏酒,她似乎是被那酒呛住,点也不饿,侍膳宫人夹些菜肴到娘子面前也不见她动筷,正惴惴不安时候,已经见圣上身旁陈副都知走过来。
“官家寻可是有什事?”云滢借机放下手中牙箸,她饮完酒有些恶心头晕,但是想顾着皇帝颜面,还是没有退席,只闲在在地观赏歌舞,“可是圣上酒乏,有意退席?”
圣上当然不会自降身份同个臣妻理论这些,但是其实还不如叫圣上亲自来说她,内侍们知道圣意,模仿圣上口气训斥人话可比圣上本人要不留情面得多。
皇后笑意僵在脸上,她们说这些话原本也没用上盏茶工夫,云滢身边人没能出去报信,就算是有人报信也不能传得这样快,御驾也不会来得这样早。
她母族亲人平常难得入宫,也就是行宫里面稍微松快些,她这个堂妹从小就爱把嫡庶挂在嘴边,打心底就瞧不起做妾,今天晨起早早过来陪着她说话。
知道云滢在宫中僭越皇后,不免就多几句嘴,什“妾室都是这般狐媚样”、“若不是官家,宫里这许多世家女,谁瞧得上她”这种话也敢私下乱说。
那个时候别嫔妃可还没到,她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对外人说,不过是她私下说来哄堂姐开心而已。
陈副都知笑着摇摇头,他关切地瞧眼云充仪,低声同她道:“官家瞧着娘子神色有些不对,便来叫奴婢问问,是不是热得中暑,说别叫您在乎那些虚礼,难受便到外面去更衣处歇歇。”
说来也是因为总管去料理渤海郡夫人事情,这种官家与娘子之间
引凤台有许多她人,那有圣上身边人也是合情合理。
圣上受几位堂兄弟敬酒,饮毕面上也不见酣热,他感知到皇后投来目光,稍稍转过头来,虽没有说话,但却有意在询问。
“官家……”皇后晨起时得意与轻松荡然无存,她现下倒是盼着圣上只知道堂妹花厅里说那几句,而不是私下里那些,她斟酌番,悄声说道:“郡夫人想来已经知道错,求官家看在妾颜面上,饶她这遭,叫宫人看着有些不大像话。”
陛下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人,不是天大事情,不可能当着臣子面匆匆结束赐酒回转内廷,叫人瞧出不妥来,想来圣上早便有意提前来刻钟,并不是因为谁去求来。
只是稍微有点凑巧,反而叫旁命妇以为官家是为方才事情。燕国长公主虽然也随口说句,但是她身份终究和般命妇不样,没被圣上发作其实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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