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是养在皇后身边,圣上虽同她说决议立储与皇后干系不大,但那疑心种子已经种下,即便圣上同皇后关系并不好,完全没有必要为皇后遮掩,太后想起来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七郎得多为自己骨肉想想,”太后人虽然已经年迈,但是还是忍不住会替皇帝操心这些事情,“当断则断,无论云氏腹中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只要你在日,就不该叫他成为人心所向之主。”
云滢能下狠心损伤自己身体,其实她哪怕知道里面或许有点算计成分,但也不是没有动容,只是皇帝连续这样越级晋封,太后也觉得十分不妥。
可是她最终还是允准圣上提议,除因为要顾全儿子颜面,也是因为有意要彰显圣上旦有亲生骨肉,那继子是点妄念也不该存有。
圣上去拿棋子手顿,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云滢这有孕,固然叫他欣喜,但是从前所定事情,便得悉数推翻重新敲定。
空,娘娘再唤妾来。”
“七郎这样静悄悄地进来是想要吓唬谁?”太后微微哂,但还是招手叫他坐到身边来,对杨太妃笑道:“你也真是,吾刚赢你十几个子,这就想要溜走?”
杨太妃向是知情识趣人,她清楚太后请皇帝来是有要紧事情说,虽然她同太后关系好得紧,但如果太后还不想叫她知道,那她早早闪躲才是正经。
“谁叫官家来得正巧,就请圣上尽尽孝也是好。”杨太妃向太后福身告退,“妾还有些经书要诵,都是在佛前发过大心愿,不敢有拖延。”
杨太妃出回心堂往外走,宫人们将拧过温水帕子双手呈给圣上擦脸,之后又拿下去。
“太傅同朕说,介仁书读得还是不错,”圣上勉强笑笑,同太后说道:“不过阿娘说也在理,若是贵妃生下皇子,朕便下旨册立东宫,再绝旁人念想不迟。”
太后瞧他肯听,便不再多言,毕竟她同皇帝关系现下处于种又亲密又小心境地。
他们像是母子样随口说笑,但又不得不时时刻刻拿捏分寸。
“吾知道你今日高兴,但七郎未免也太高兴些。”太后语气亲昵起来,她慈爱地责备着圣上:“官家怎像是孩子样,大殿上失仪,还直接就封那孩子做贵妃?”
“外头这样热,难为皇帝还立即走这遭。”
太后也不在意下棋这点事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圣上,她今日高兴也高兴过,倒是想起同皇帝算这个帐来,“总和皇帝说,你这个年岁正是年富力强时候,哪能早早定下旁人儿子做太子呢?”
这桩事她原本就不赞成,圣上过继个孩子在身边也不是不行,毕竟先帝也这样做过,那是为招来自己孩子,像是先帝也养个继子,但是先帝从来便不是真心,仍旧盼着能有个真正皇子出生。
虽然圣上是嫡子也是长子,但那也是因为后宫中皇子不易成活、多有夭折,直到先帝五十五岁之后,内廷才再无子嗣出生。
“虽说天子之梦是应上天之兆,但是总也有苍天见怜时候,”太后想起他在自己病榻前说那些叫人难过话,把棋子丢回玉匣,略有些责备意思:“叫人厚赏周王府,将人家孩子还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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