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胆战,完全不敢再
云滢怀孕,必然没办法侍寝,将来孩子还要认她做母亲,皇后能有什不称心,她原本还盘算着叫芸儿在马球赛上露个面,然而圣上却反而更加不避忌讳,要自己照料贵妃,她想要贤惠都没有机会。
袖砚在旁瞧着,没敢开口说些什,官家大概也就是时高兴,等圣上知道照顾女子不易,肯定还是会交给皇后娘娘。
但现在皇后娘娘心绪激荡,怕是说反而不好。
“芸儿呢,她没叫旁人瞧见吧?”狂风骤雨容易叫人心绪纷乱,皇后坐在榻上问道:“这个天气,也不知道渤海郡夫人在路上会不会有事。”
她没有那多心力去管堂妹,也就只能私下叫人安抚番,“叫芸儿在侧殿好好瞧着那些天香图册,圣上没来,就不必叫旁人瞧见她真容。”
最后确实也是没有过来瞧上眼,这对般臣子来说其实是件好事,有圣上在时候通常大家都玩得不痛快,但是对于皇后而言,这场安排基本等于白费,没赛过几场便借口夏雨将至,散这场宴席。
夏天雨猛烈且没有章法,天气变化就像是小孩子变脸那快,皇后才刚回凝清殿,雨点子带着泥就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和地面。
夏昼久长,原本该是亮亮堂堂行宫,现下竟是黑漆漆片,内间渐渐掌起灯来,长膺秉灯烛走到皇后身边,见圣人吩咐袖砚打开窗户,自己不避风雨站在窗前眺望,颇有些心疼地为她披上外裳。
“娘娘,外面雨这大,着凉就不好。”
皇后拢紧披风,摇摇头,“官家现在还在老娘娘那里吗?”
“娘娘不用担心芸姑娘,她这几天可听话多,刚刚还关心娘娘来着,”袖砚勉强笑道:“至于渤海郡夫人,她得过两日才走呢,外头天再坏也没什。”
皇后疑惑地“嗯”声,随即语气也有些不佳:“简直胡闹,那是官家圣旨,别说外面是在下雨,便是下刀子她也不能留在这里,明日圣上要是过问,你叫本宫怎说?”
圣上如今是定要拿人来做筏子,给云滢立威用,肯只将她赶回汴梁算是很客气,万皇帝明日知道,抗旨不遵,罪加等。
袖砚迟疑下,她小心翼翼地对上皇后凌厉眼神,又立刻跪倒在地上。
“娘娘息怒,”袖砚心惊胆战道:“陆夫人……她、她方才自尽,被人发现才救回来。”
内室里沉寂片,皇后“哦”声,像是自嘲般自问自答道:“贵妃性子多疑,恐怕最怕这种天气,圣上现下应该正陪她。”
袖砚稍有些不忍,她陪伴皇后最久,擅自做主将窗屉下,搀扶皇后坐在罗汉榻上:“娘娘,贵妃有孕也不是什坏事,您不也高兴吗?”
无论谁继位,只要是官家孩子,那皇后便是名正言顺太后,开国以来,国朝还从未有过两宫并立太后先例,连圣上顾及太后颜面,面对臣子们对陈氏质疑也是三缄其口。
“她有身孕,有什好不高兴,”皇后望着明光堂位置,幽幽叹口气,“可是官家不这样想。”
她静静地望着昏暗内室中点,大颗大颗眼泪从眼睛中涌出,滴落到她华美衣衫上,“多年夫妻,他怕是将当成贼般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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