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事情她都已经忍过去,如今她只在太后与圣上之下,国之母,何其尊贵,她膝下又有皇帝现下唯养子,宫中嫔妃有许多是她引荐上来标致美人,日子本该是越来越顺,可偏偏又遇上个云滢。
长膺想走过来劝皇后消消气,他平常得精心修饰番才更有几分圣上神韵,如今不细看,其实同皇帝也不算太像。
“有多久没见过官家那高兴,”皇后看见他过来,忽然自嘲笑:“官家上次失态记得还是在甘露十二年,那天是千秋节,北边将领驱逐胡虏三千里,他难得喝醉,留宿在坤宁殿里,还和说许多话。”
长膺怔,那个时候他还不能接触到像是皇后这样人,因此也搭不上什话。
皇后打量眼他,眼神里多些少女神采:“那个时候多好,他拿当知己,和说许多不会和嫔妃们说话,后宫那些娘子只知道如何争宠讨陛下欢心,哪怕生得不如她们,可说起这些朝堂上事情来谁也比不过。”
袖砚见皇后怒气填膺,连连称是,她也知道这事不好,怕事情到后面有些来不及,也不敢等着请示皇后才去封锁消息,先斩后奏,已经让宫人们封锁陆秦氏所在院子。
“人这生,哪里有事事顺遂时候,不都是靠忍着吗?”
皇后长长地出口气,“叫陆相公好好安慰她番,就是三叔在家里太疼她,不说命妇,那些朝堂上*员,哪个不是凭真才实学考出来,照样被官家升迁贬谪,等到将来她丈夫得荣耀,圣上高兴便又赏个品诰命给她也未可知。”
像是韩国夫人虽然诰命还在,但是之前丈夫被贬出京,处境便同别夫人大不样,可她照样活得好好,走宠妃门路,又叫皇帝记起来这个人。
她这个堂妹实在是没受过丁点苦人,陆秦氏出生在国公府里,堂姐是皇后,堂哥们虽然不及先祖,但也称得上是钟鸣鼎食之家,府中笏板满床①,只知道满门富贵,哪里经历过自己这样苦楚,她闹出来这大事情,陆家好歹看在门第份上不好休妻,但是她却有不止次被废可能。
可是现在,他已经将自己视作陌路,或许还有几分疑心,觉得自己会害他孩子。
长膺难得见圣人这样有兴致,他有些后悔没能涂抹番,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圣上些。
“可是他后来渐渐就不肯往内廷来,也不肯同合房。”
皇后看着
皇后缓缓,坐在罗汉榻上小憩。
今年是她做皇后第七年,马上也就是她二十五岁半整寿,可她点也不觉得欢喜。
她刚入宫时候谨小慎微,知道皇帝不喜欢自己,也尽量忍下来,彼时废后在佛寺已经待年有余,皇帝因为不喜欢她,大概又念起那个美貌娇俏女人,想要重新接人回宫册封,地位只在她之下。
元后家中也煊赫得很,若不是她争宠致使圣躬染疾,还不至于被废为庶人,后来圣上微服出游,去寺院见她两三回,便肯接她回宫,朝中臣子都是称赞皇帝仁德,却没人想过她处境。
哪怕皇帝只是想给个四妃位置,但被废元配皇后与继室中宫之间,她若是不稍微俯低迁就些,外人也是会议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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