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双身子人,怀孕辛苦,又得来回心堂探望,也是够为难,”太后叫人捶捶腰腿,让云滢放下书册,“贵妃读这些时日书,可觉得有什进益吗?”
云滢这些天读这些妇人之书,最开始是有些不耐烦,但是后来却渐渐过脑子,读出来些感悟,觉得其中有些道理也不算错。
只是太后并不是为让她明白道理才读这些书,云滢心里也清楚得很,哪怕圣上说她宿在明光堂无碍,但云滢身为女子,其实心思更敏感细腻些。
太后当年事情她知道不是很多,但是云滢却清楚,太后从美人到皇后,也是用十数年,她没有自己孩子,因此为自己地位牢固,也不便多留先帝,而是引荐很多美人给先帝宠幸,以便生下亲子,好多先帝宫中嫔妃,包括圣上生母都是太后推举。
有些女子自己获得夫君宠爱,誓不与他人生子,但是到自己儿子身上,可能又是另外种逻辑,连张太后都要将自己宠爱割舍些出去给旁人,她又怎会赞同圣上对自己专房之宠?
欢下人自作主张,随便干涉主子,岫玉碍于天子,也不敢多说贵妃句,生怕招娘子不痛快,因此云滢这些时日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白日同圣上翻翻书,做些女红,晚间圣上也不往旁人那里去,两个人偶尔会下局棋,圣上有意让让,她偶尔也能赢两次,然后两个人便携手入榻,夜里偶尔说些枕畔私语,皇帝也不会有什越矩动作。
太后召见过她几次,云滢自己也主动往回心堂和远条馆走过两回,或许是看在这孩子份上,太后对她也和蔼许多,赏赐给她许多东西,还叫她读书给自己听。
云滢偶尔也会心里暗自嘀咕,果然圣上是太后养出来孩子,两人都愿意叫她念书听。
两者区别在于,圣上递给她书册前云滢也不知道会念到什东西,或者是朋党之间互相攻讦奏疏,或者是某某地出现祥瑞之兆,又或者是史书话本之类。
“回老娘娘话,这才两个月呢,没什辛苦,官家也常常希望妾出来走走。”
云滢浅笑着道:“妾以为文德皇后所著《女则》确实如太宗皇帝所言,足以垂范百世,妾最开始还以为满纸迂腐,后来却渐渐觉
但是太后就不样,却叫她念《女则》《女戒》与佛经。
回心堂里点着是混杂沉香屑木犀香,这还不到秋日,便已经有八月香味,云滢声音清脆,又带点女子柔媚,叫她来读书,对太后而言是种享受,但贵妃本人大抵不是这样想。
但是太后毕竟是嫔妃们婆母,又有君臣之分,皇帝是爱惜贵妃,但是云滢也不会觉得给太后读书就是值得到圣上面前说顿,然后辞事情,圣上愿意调和她与太后之间关系,但是她也该对太后尽点孝心,不该什事都叫圣上去说。
早已经过端午,但回心堂里有淡淡烧艾气息,那是宫人们为太后能够不受蚊虫侵扰又能开窗望见外面景致而每日晨起焚烧。
太后有时候愿意到外面去走走看看,会枕在临水凉亭里贵妃榻,叫人打开雕花镂空窗扇,让宫人拿美人锤给她敲着,听云滢那柔软轻和读书声,格外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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