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在想,皇后方才上妆时候,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圣上吩咐内侍和宫人们都退出去,独留两人在内殿说话:“怎做出来事情,就如此恶毒。”
皇后惊愕莫名,她抬头去看圣上,正逢上皇帝凌厉目光,他不大在意皇后这副模样:“袁徐氏是不是在你这里?”
袁凯德妻子闺名唤作徐芸娘,只是因为已经嫁人,所以圣上也便不按从前做女儿称呼来叫臣民妻子。
皇后震惊片刻,圣上来兴师问罪,她倒也不算太惊讶,并不为自己辩解,也不立即跪下认错:“官家怎知道?”
其实那个姓袁小吏来闹过之后,家里人也曾悄悄同皇后说起过这件事,然而当时大家不过是觉得那人实在是贪得无厌,明明最开始都说好,后来却又反悔不干,就算是卖妻子,也没见过这不满足,许多少好处,还是不肯依。
是要将她禁足到回銮,若不是父兄有天大功劳,决计不会这样轻易地低头服软。
连太后现下都不打算管她,圣上又岂会俯低身段来求和?无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罢。
圣上虽然心中有计较,但还是依着她让皇后侍女进来服侍她梳妆。
只是这回,圣上难得有耐心,坐在内殿看着等她梳妆,虽然言不发,可还是在这风雨夜里叫她觉得有那丝幻想。
这似乎是头回,她那面模糊铜镜里,倒映是自己丈夫和她身影,而不是什别人,哪怕是面色不佳,也足够叫她欢喜。
本来前几次秦家都是愿意息事宁人,但后来次数越来越多,便不耐烦起来,毕竟袁家不过是小门小户,皇后要个女子,那是给他们脸面,而再再而三地要人,变着花样要钱,实在是烦不胜烦。
但人都已经送到宫中去,秦家在这个女子上面花费许多心血,而这个女子又确实美貌难得,索性就把人打顿丢出府去,而后才同皇后说起。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还敢闹到官府里面,虽说主管官吏与秦家交好,已经用污蔑高门大族、失心疯理由把人关起来,但后来居然被人放出来。
但是她以为既然圣驾在汝州行宫,家中又有人看着,就凭他个人能翻得起什风浪,但是还是叫圣上知晓。
“范知贺已经要人要到朕那里,梓潼觉得朕是如何知道?”圣上强忍着不快,尽量平静地问道:“人真在你这
皇后虽然盼着这样时辰再长久些,但是侍女们手脚却都很麻利,倒不是这些人不明白主子心意,而是圣上在侧瞧着,擎等着和皇后说话,她们哪敢不手脚勤快些。
“官家似乎还是头回有兴致坐在内殿看妾梳妆打扮,”皇后淡然笑:“转眼都要七八年,从前每回您都是匆匆去上朝,嘱咐妾不必等您回来用膳。”
她坐到圣上坐榻旁边,“妾初嫁陛下时,常想着首前朝诗,‘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可惜后来连咱们起剪烛心时候都少。”
烛光柔和身边男子容颜与神情,皇后望着圣上侧颜,静静道:“您是君王,总有忙不完事情。”
两人许久未见,其实那件事情几乎也过去得差不多,但是圣上抬头向她投去瞥,却叫她再也没有机会说下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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