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床榻上起身,她现在没什账册和事情要处理,每日歇下得便早些,她叫人来整理妆容头发,面上不见多高兴,只是请罪道:“官家容妾稍微梳妆打扮些,如今仪容不整,还请圣上恕罪。”
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皇帝现下来大抵不会是因为想要见她,或者是想要解她禁足,毕竟圣上心性轻易不会改变,说
“江宜则。”
圣上等领旨内侍出去之后唤句,却又没后文,江宜则见圣上这样,只上前应声在,等着圣上吩咐。
“你到凝清殿去,请皇后过来趟……”圣上说到半,听着外面风雨声,忽然叹口气,又改变主意:“算,外面雨这样大,还是朕去瞧瞧她。”
江宜则应承下来,他见圣上将状纸都收起来,连忙到外面吩咐人去置办车驾雨具,圣上对皇后贯是很尊重,若是有事都是亲身去中宫殿里寻皇后说话,不大会像是传召下臣那样,将皇后传到福宁殿或者别什地方。
集英殿暂且算得上是外朝办公之处,皇帝在这里召见皇后多有不妥,而贵妃在明光堂,当着她面问话不妥,反正也是要挪地方,倒不如只湿圣上个衣裳。
内侍却迟迟不敢过来换茶,怕不小心触到圣上霉头。
江宜则垂手立在侧,那状纸上东西他眼也不敢看,但是圣上坐在这里生气也不是办法。
直到有小黄门在外面趁着圣上低头沉思在门外招手示意,江宜则才敢挪动,走出去问几句,而后才回来。
“官家,”他出言提醒,示意奉茶内侍将茶端过来,“这个时辰,您该回明光堂陪娘娘用膳。”
贵妃今日说会等着圣上同用膳,皇帝这个时候不回去,云滢还在等着他。
凝清殿近来门可罗雀,圣上下诏不许人扰皇后清净,因此嫔妃都不会过来给中宫请安,虽说不缺衣食供给,但连带着皇后每日用度都是有专门人送进来,这同禁足已经没有什区别。
皇后交权柄,人旦开始无聊,免不得也散漫起来,她镇日不描不画,只是副闲散姿态,或者与长膺下棋饮茶,或者看看书,反倒比之前松快不少。
除担心云滢会暗地里使什手段,每日所用之物,无论衣饰还是饮食都要叫人检查遍外,没什可叫她操心。
因此皇后在听到圣驾冒着雨过来时候,多少有些惊讶。
“官家怎到这里来?”
外廷人总说云贵妃专宠于君,但是这些近身伺候圣上人却不这样认为,正是因为有贵妃,他们伺候圣上可比之前轻松许多。
都不必贵妃在圣上面前多说几句好听话,只消提提到贵妃,圣上面上也会多些笑意,叫底下人松快不少。
“叫她先用着,不必等朕,”圣上这回听见云滢名字却没有露出怡然神色,反而叹口气,“就说朕还在议事,让贵妃按着时辰歇下,别为着等朕不睡觉。”
圣上向是将内外朝事情分开,不将在外面情绪带到宫中,皇帝如果回寝殿,从来都是温和风雅,毕竟云滢又没有惹他,何必拿这些不痛快撒气撒到女子身上,而宫中如何翻涌,也不会影响到圣上理政态度。
但是今日他现在这样,如何好回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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