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威胁陛下?”云滢凑过去亲圣上下,见他有些要躲意思,不免有些生气,坐到他怀里,捏着人下巴又在旁边连“啾”好几口,“七郎干嘛躲,人都走呀。”
圣上现下心绪不佳,并没有与她亲近心思,但还是勉强维持着平静,“阿滢到前朝来寻朕是有什事情?”
“听人说官家昨夜没有用膳,今晨也没用,怕七郎饿坏,就自己做些吃端过来,”云滢环住他颈项:“七郎,老娘娘好些吗,你就算是忧心生气,咱们也得先用膳才行。”
圣上面上却带些不悦:“明光堂奴婢怎连这点事也做不好,是谁同意你下厨,还送到集英殿?”
他心里略不满,声音也跟着提高些,云滢从没被他这样说过,她本来是片好心,忽然被人当头泼盆冷水,眼中蓄满晶莹泪珠。
氏有关臣子却不大肯信,还是要劝劝。
而其余臣子虽然不清楚天家夜里发生何等巨变,但是根据臣子之道,也要劝劝。
“官家,臣子事君,如子之侍奉父母,父要废母,即便母犯七出之罪,依旧苦苦哀求,如今您要废中宫,臣等怎能狠心如此,不劝劝?”
“都退下去罢,”圣上淡淡瞥眼地上人,他是秦氏族亲,皇帝倒不大理会,而是直直地望向秦家四郎:“秦卿,你稍后留下来,你是甘露三年中榜眼,想来由你来执笔废后诏书,最是合适。”
皇帝这样说,颇有几分杀人诛心意思,秦四郎正想跪下称不敢,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太后对这个儿媳虽然说不上宠爱,但是到底也不算坏,皇后与秦家都没做过事情,怎会叫太后也会同意废后?
皇帝本来这份怒意也不是对着云滢,见她怔怔地望着自己,又怯又怕,话出口其实就后悔,他小心护住云滢稍显怀腰腹,轻声安抚道:“朕不是生你气,是朕自己心情不好,才会唐突你。”
“你身子重,不好多思虑,现在外面不适合你出来,等事情过去,朕回明光堂好好陪你,”圣上方才恼怒都已经散去,眼中满是柔情,他执住云滢下颚,正想安抚地亲亲她润泽嫣红唇瓣,但却被云滢推开。
“除却圣上,明光堂里还有谁能管得住,听说七郎生气得不用膳,比自己不用膳还要着急,担心内侍怕你,不
陈副都知见内殿时沉寂,忙走到皇帝身边附耳说几句,皇帝听陈副都知话,严肃面色略缓和些,圣上轻咳声,“暂且都散,秦卿留在文图阁,朕少顷召你过来。”
江宜则见陈副都知这样鬼鬼祟祟,又在旁边隐约听些,知道这必然是和贵妃有关系,心里叹声。
每当他们以为圣上为贵妃做得已经足够出格时候,贵妃总能做出些更出格事情来打破他们认知。
陈副都知比那些大臣们先步出来传话,云滢自然也就称心如意地带着人到偏殿先躲起来,等到大臣们都退出去,才从屏风后面偷笑声,慢慢吞吞地移出来,“原来七郎还是肯见。”
圣上虽不如以往会对云滢露出浅笑,但还是无奈地坐回御座,“你拿自己和孩子威胁朕,朕怎敢叫娘娘在外面等着晒正午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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