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面人看来,圣上叫他们候在外面,便是在用软刀子杀人,成心耗耗他们。
圣上也确实有意冷冷他们,因此只撂人在外面不管,既没有赐茶,也不赏个恩典叫人先回去:“他们确实是为秦氏,不过却是朕叫他们留下,好叫他们知道朕意思罢。”
“传他们进来。”圣上声音沉下去,并没有和云滢在起时轻松与温和,反而带几分凌然之意:“陆卿家既然体弱,就多在外面跪跪,先叫秦四进来。”
云滢起身正要离开,却被圣上握住手,不免笑:“快松开,从前便有人说狐媚君上,七郎是要叫所有人都知道是牝鸡司晨吗?”
她又不是垂帘听政太后,他和大臣议论事情,有她在场总归是有些不像样子。
些湿帕子擦脸,外面却已经响起内侍声音。
“官家,秦相公和陆相公在外面跪有会儿。”
江宜则声音隔着屏风透进来,隐隐有些担忧,他本来以为皇帝这个时候是不会有心情同贵妃待上太长时间,因此叫人在外面跪跪也没什,但是他到底还是低估皇帝对贵妃耐心,现在外面日头这大,陆相公都有些受不住。
“不知官家是想什时候召见两位,外面总有内侍往来,”江宜则斟酌词句道:“陆相公毕竟文弱,担心叫人看见不大好。”
皇帝对士大夫向都是很客气,即便身份再怎尊贵,也得有礼贤下士气度才行,哪怕是现下有事需要人候着,不是叫人去偏殿等等,也会允许人待在屋檐下阴凉处。
哪怕她没有干政,大臣们也是要往这方面想。
更何况内廷娘子们哪里能和外男见面?
圣上却没有依她意思,反倒是环住她还没有太显出孕态腰肢,泰然自若地叫她坐在自己身边:“现在倒是无妨。”
他看眼云滢,淡淡道:“以后你会是小君,见臣子,接近政事也是理所应当,也没有人敢议论。”
除谢罪,还从来没说用跪着等。
云滢想会儿才想起来他说这个陆相公是谁,陆不算是个常见姓氏,何况又是和秦连在起,那大抵就是原本那位渤海郡夫人夫君。
“这些人怎这讨厌,官家不是才召见过他们吗,怎又要来求见?”云滢情知是因为皇帝废后事情叫前朝诸多非议,但也稍微有些闷闷不乐:“七郎还说将来定要立,他们这样思念原先圣人,哪里会同意?”
“除你朕还能立谁?”圣上不觉得这是什天大难事,责怪地看眼云滢:“同你这个缠人说这些话,反倒是将正事忘记。”
她不知道,原本皇帝是准备单独留人说话,但是因为她这个时候过来,才会叫人在外面等这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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