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太医是笃定这胎到底是男是女吗,怎会叫七郎这样费尽心思?”
云滢不是不高兴圣上会这样为自己孩子谋划,但是时时还是得给人泼盆冷水,万真是女孩,总不至于叫皇帝心里失落:“横竖它前头已经有个皇兄,还等着洛阳那万户实封,七郎不会是痛惜那笔丰厚陪嫁,知道自己当时是冲昏头脑才将汤沐邑许出去,所以才盼着是个皇子?”
不知道怎回事,皇帝说起这些时候,她总会想到河间郡王事情。
好像上次她来书房时候,瞧见圣上在写手诏,是关于这个养子,可是这长时间过去,除被送回去,也没听说他怎样。
“那万户朕还记着,断不会食言而肥,”圣上说出去话当然不会反悔,哪怕万户是几乎可以叫他们女儿富可敌国汤沐邑,可是想到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孩子,也没什可惜,“阿滢,他这样小,有些事情、有些人朕总不能等他生出来才处置。”
,等他醒神,再让人送他回去。”
他倒不是说特别硬气,想要在这个档口撞到皇帝怒气上去,只是文人风骨,不愿意叫人说他这个人势利眼,见妻族遭难就不管,被人拉来做个陪衬。
圣上并非不知,只是他想要这份清名,便成全他。
至于受得住受不住,那就是他自己事情。
江宜则听也觉得心惊,叫个文臣在外面跪两个时辰虽然不至于要人命,可也把人吓得够呛,皇帝这样做,到底是为杀鸡儆猴,还是因为从前渤海郡夫人事情迁怒,这就不好说。
赶晚不如赶早,圣上是十分在意这个孩子,当然不允许有人成为他们孩子路上绊脚石,既然到这步,他也没什好避讳:“朕曾经是有想过赐死介仁,阿滢年轻,朕长你太多,或许会有诸多不测,他又曾经在这个位置上,难保会做出什事情,对你对未来孩子都不好。”
圣上望着云滢姣好面容,轻声道:“说来朕总觉得是有些对不住你。”
宫里嫔妃比皇帝小上四五十岁也不是没有,她们都是君王附属品,充当下陈,天子喜欢件美好玩物是不会在意这件玩物将来会怎样,他现在高兴就可以。
刚开始喜欢个人时候,自然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她,云滢本来就是内廷中人,天子要做到这
虽然说就是给秦氏百个胆量,他们也不敢教唆皇后背叛君主,这件事不好宣扬出去,但是留废后族人在朝中任职,皇帝多少有些疑心,若是他们多少有些知羞耻,就该自己递上请辞表。
“朕也有好些年没叫刀剑染血,”圣上看着云滢小腹,目光略有些慈爱,“就是为他,也该除去些权杖上尖刺。”
皇帝同云滢说话叫她听着有些不好猜测,她去反握圣上手,却有几分害怕:“七郎同说这个做什,还早着呢。”
圣上已经年过三十,即便是她生出皇子来,要能叫他独当面总也要有二十年时间,外有权臣世家,内有废后养子,对于她和孩子而言,这并不是个好处境。
这也难免皇帝会拿批人做筏子,把批人清出去,同时也能杀鸡儆猴,叫些不同尖锐声音消失,给她孩子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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