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知道朕心意,何必还要把朕单独叫来问?”
圣上看向太后,她不再光洁额头上显出明显岁月痕迹,精心保养头发也白许多,可见秦氏这件事将她气成什样子,倒也不好用当初是她立秦氏这种话来激太后:“两次前车之鉴也足够,朕也不想再选个朕年纪足可以做她父亲皇后进宫,贵妃委屈,她也会委屈。”
他既然喜欢云滢,也不愿意再有旁人,再选个人进宫又有什意思,叫云滢孩子只能称呼亲母做姐姐,叫新皇后步秦氏路,在坤宁殿里守活寡吗?
太后对云滢如今当然看重,但也不妨碍她会觉得贵妃家独大是在步自己路,将来有干政嫌疑,她听皇帝话忍俊不禁,面上也多几分精神:“皇帝瞧瞧自己说这是什胡话,贵妃今年难道就年过双十吗?”
十二岁就有第子皇帝可不在少数,皇帝这样说可是自己打自己脸,毕竟现在就有个年轻娘子得宠,很难想象皇帝还能说出这种话。
后,贵妃便进前朝与皇帝同坐,贵妃在内廷中和圣上再怎不论尊卑外人都不清楚内里实情,自然也没什实际妨碍,但是皇帝默许人到外朝这无异于在表明,他是有几分愿意叫旁人知道贵妃在他心里地位。
甚至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晃晃地告诉他们,贵妃极有可能会被立为皇后。
太后这几日正在气头上,被秦氏这样激,头痛加重不少,她如今知道不好烦扰云滢个有孕女子,要训也只能训皇帝,毕竟要是他不准,贵妃也进不去。
“官家到底是什样章程,”太后恹恹地倚靠在回心堂床榻上,连目光都带些无力:“这废后风波尚未平息,你这是在胡闹些什?”
皇后亲弟弟来写废后诏书,这种法子亏他也想得出来,听说那个秦四看完皇后述罪书后与妻子都要吓得半死,连夜写就篇废后草诏。
圣上对太后质疑并不觉得奇怪,他平静道:“阿娘说是,朕偶尔也会觉得在这桩上对不住
言辞犀利,直斥皇后,而后又因为自己抢夺民妇、不堪为士子表率理由请求辞官,为自己夫人赐诰命,回府中照看父母高堂,捐献家私半充军,乞求皇帝对秦氏稍加怜悯。
人家家里人都这样急不可待,旁人更是没有反驳借口,这道诏令十分顺利地发出去,而废后秦氏也被褫夺切待遇,暂时幽禁凝清殿,等到圣驾回銮,再送入寺庙削发为尼。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过皇后出家做尼姑,为皇帝祈福先例,但是她们曾经是圣上女人,皇帝还是活着,所以不必削发,甚至还可以有人服侍,皇后连头发都被削,除却是因为是失贞罪责,大抵还因为她自诩吕武,太后也就有心叫她尝尝做尼姑滋味。
这同废元后不同,秦氏头发剪,几乎就不会再有回宫可能——毕竟几千年才有个则天皇帝,皇帝对她点情分也没有,她养子又没继位可能,她大概也不会有这样好运气再回到宫中。
国不可日无后,皇帝要废,便得另立个新出来,他这个时候让云滢到外朝,这几乎就是明摆着事情,臣子们又不是不清楚,从前除皇后,哪里会有嫔妃到这种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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