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宏观现象 第六章 债务与风险（14 / 22）

局影响也从选举上反映出来。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bao发后，美联储再次开闸放水，资产负债表规模在3个月内扩张六成以上，而随后经济反弹被戏称为“K形反弹”：富人往上，穷人向下。

第三类增加货币供给做法是把债务货币化。z.府加大财政支出去刺激经济，由财政部发债融资，央行直接印钱买过来，无需其他金融机构参与也无需支付利息，这便是所谓“赤字货币化”。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前两类增发货币方式基本已经做到尽头，而经济麻烦依然不断，新冠肺炎疫情雪上加霜，所以近两年对“赤字货币化”这种激进政策讨论异常热烈，支持这种做法所谓“现代货币理论”（ModernMonetaryTheory，MMT）也进入大众视野。

“赤字货币化”核心，是用无利率货币替代有利率债务，以z.府预算收支数量代替金融市场价格（即利率）来调节经济资源配置。从理论上说，若私人部门陷入困境，而z.府治理能力和财政能力过硬，“赤字货币化”也不是不能做。但若z.府能力如此过硬却还是陷入需要货币化赤字窘境，那也正说明外部环境相当恶劣莫测。在这种情况下，“赤字货币化”效果不能仅从理论推断，要看历史经验。从历史上看，大搞“赤字货币化”国家普遍没有好下场，会引发物价飞涨恶性通货膨胀，损害货币和国家信用，陷经济于混乱。这种后果每本宏观经济学教科书里都有记录，“现代货币理论”支持者当然也知道。但他们认为历史上那些恶性通货膨胀根源不在货币，而在于当时恶劣外部条件（如动荡和战争）摧毁产能、削弱z.府，若产能和z.府都正常，就可以通过货币化赤字来提振经济。可这又回到根本问题：若产能和z.府都正常，怎会陷入需要货币化赤字困境？背后根本原因能否靠货币化赤字化解？财政花钱要花在哪里？谁该受益谁该受损？

国民党z.府就曾经搞过赤字化，彻底搞垮货币经济。抗日战争结束后，国民党z.府大手花钱打内战。仅1948年上半年财政赤字就已经是1945年全年赤字780倍。央行新发行货币（“法币”）几乎全部用来为z.府垫款，仅1948年上半年新发行纸币数量就是1945年全年新增发行量194倍。物价完全失控。1948年8月物价是1946年初558万倍。很多老百姓放弃使用法币，宁可以物易物或使用黄金。1948年8月，国民党推行币制改革，用金圆券替换法币，但z.府信用早已尽失。仅8个月后，以金圆券计价物价就又上涨112倍。据季羡林先生回忆，当时清华大学教授们领工资以后要立刻跑步去买米，“跑快跑慢价格不样！”(40)

国目前货币政策比较谨慎，国务院和央行都数次明确表态不搞“大水漫灌”，“不搞竞争性零利率或量化宽松政策”。(41)主要原因可能有二：第，z.府不愿看到宽松货币政策再次推高房价，“房住不炒”是个底线原则；第二，货币政策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债务负担背后经济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