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系。而要限制国际资本流动,就要限制国内银行放贷规模,否则借到钱居民或企业就会增加消费品或投资品进出口,过量国际贸易和结算会引发过量国际资本流动。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发达国家之间实行浮动汇率,放开跨境资本流动。企业和居民既可以从本国银行借钱,也可以从外国银行借钱,所以单方面管控国内银行信贷规模就没用,于是各国纷纷放松对银行和金融机构业务限制,自由化浪潮席卷全球。但银行危机也随之而来。1980年至2010年,全球发生153次银行危机,平均每年5次。而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1945年至1970年,全球总共才发生2次银行危机。纵观整个19世纪和“二战”之前,全球银行危机频率都与国际资本流动规模高度相关。(8)
金融风险核心是银行,历次金融危机几乎都伴随着银行危机。简单说来原因有四。(9)第,银行规模大、杠杆高。美国银行业资产规模在1950年只占GDP六成,而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前已经超过GDP,且银行自有资本占资产规模比重下降到5%左右。换句话说,美国银行业在用5块钱本钱做着100块钱生意,平均杠杆率达到20倍。理论上只要亏5%,银行就蚀光本。欧洲银行杠杆率甚至更高,风险可想而知。(10)
第二,银行借进来钱很多是短期(比如活期存款),但贷出去钱却大都是长期(比如企业贷款),这种负债和资产期限不匹配会带来流动性风险。旦储户集中提取存款,银行贷出去钱又不能立刻收回来,手里钱不够,会出大乱子。后来银行业引入存款保险制度,承诺对个人存款进行保险,才缓解挤提风险,但并没有完全解除。现代银行业务复杂,早已不是简单存贷款机构,很多负债并非来自个人存款,而是来自货币基金和对冲基金,并不受存款保险制度保护。(11)旦机构客户信心不足或急需流动性,也会形成挤提。
第三,银行信贷大都和房地产有关,常常与土地和房产价值同起落,放大经济波动。银行因为杠杆率高,所以要特别防范风险,贷款往往要求抵押物。土地和房子就是最好抵押物,不会消失也不会跑掉,价值稳定,潜在用途广,就算砸手里也不难转让出去。因此银行喜欢贷款给房地产企业,也喜欢做居民按揭。2012年,英国银行贷款中79%都和住房或商业地产有关,其中65%是按揭。美国银行贷款中也有接近七成是按揭或其他房地产相关贷款。平均来看,欧美主要国家银行信贷中将近六成都是按揭或不动产行业贷款。(12)所以房地产周期和银行信贷周期常常同步起伏,而这两个行业杠杆率又都不低,也就进步放大经济波动。
土地价值顺着经济周期起落,繁荣时地价上涨,衰退时地价下跌。而以土地为抵押物银行信贷也顺着土地价值起落:地价上涨,抵押物价值上行,银行利润上升,资本充足率也上升,更加愿意多放贷,为此不惜降低放贷标准,逐渐积累风险。经济衰退时,上述过程逆转。所以银行很少雪中送炭,却常常晴天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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