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论据如下：20世纪90年代美国制造业就业占劳动人口
比重
直比较稳定，但在中国加入WTO之后，中国货冲击美国各地，工厂纷纷转移至海外，制造业就业占比大幅下滑。受中国货冲击越严重地区，制造业就业下滑越多。(21)
从数据上看，似乎确实有这个现象。图7-6中两条黑线中间部分显示：20世纪90年代，美国制造业就业占劳动人口比重稳定在15%左右，从2001年开始加速下滑，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前下降到
11%。然而在两条黑线之外，更明显现象是制造业就业从70年代开始就直在下降，从26%直下降到个位数。就算把21世纪初下滑4个百分点全赖在和中国贸易头上，美国学界和媒体所谓“中国综合征”在这个大趋势里也无足轻重。此外，虽然制造业就业直在下跌，但是从1970年到2013年，制造业创造增加值占美国GDP比重直稳定在13%左右。(22)人虽少，但产出并没有减少，这是典型技术进步和生产率提高表现。机器替代人工而已，并没什
特别之处。农业技术进步也曾让农民越来越少，但农业产出并没有降低。另方面，从中国进口产品价格低廉，降低使用这些产品部门成本，刺激其规模和就业扩张，其中既有制造业也有服务业。虽然确有部分工人因工厂关闭而失业，但美国整体就业情况并未因中美贸易而降低。(23)
图7-6美国制造业就业占工作年龄人数比重数据来源：FRED数据库，美联储圣路易斯分行。注：横轴刻度为当年1月1日。
然而在民粹主义和反全球化情绪爆发年代，讲道理没人听。失业原因有很多，技术进步、公司管理不善、市场需求变化等。但如今不少美国人，似乎普遍认为“全球化”才是祸根，“贸易保护”才是良方。最近个基于大规模网络民调实验很能说明问题。实验人员给被试者看则新闻，说家美国公司做出些经营调整，既不说调整原因，也没说要裁员，但特朗普支持者中就有接近两成人建议“贸易保护”。如果调整下这则新闻内容，提到裁员，但明确说原因不是因为贸易冲击，而是因为经营不善或市场变化等其他因素，特朗普支持者中建议“贸易保护”人会上升到将近三成。如果再调整下，明确说裁员是因为贸易冲击，特朗普支持者中建议“贸易保护”人将达到半数。而此时就算政治倾向偏中间，甚至偏克林顿人，建议“贸易保护”倾向也会大幅上升。这些倾向不只是说说而已，会直接影响投票结果。(24)技术冲击
中国制造业崛起和中美贸易对美国就业冲击其实不重要。相比之下，对美国技术冲击和挑战更加实实在在，这也是中美贸易冲突和美国技术遏制可能会长期化根本原因。虽然制造业占美国就业比重已是个位数，但制造业依旧是科技创新之本，美国研发支出和公司专利数量六七成均来自制造业企业。(25)
图7-7描绘
国各项指标相对美国变化。首先是制造业增加值。1997年，国制造业增加值只相当于美国0.14，但2010年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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