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周失业后,景玉再度找到份兼职。
慕尼黑少数素食餐厅,需要穿过个漂亮旋梯才能抵达,楼下拱顶房间在周末时会为俱乐部之夜而开放,二楼供应些烤面条、炸辣椒、干酪沙司和豆腐茴香。
这个周末晚上格外热闹,景玉被指派到楼下工作,她穿着纯白色制服,边为这些客人上菜,边防止醉酒客人把污渍弄到她衣服上。
也是这个热闹晚上,景玉不幸地接待到两个意料之外客人。
继姐,以及和景玉同父异母弟
景玉说:“被辞退。”
“哦?”克劳斯讶然地挑挑眉,遗憾开口,“真可惜。”
景玉没有弄清楚对方说“真可惜”指是什,听到有人高声打着招呼。
这场短暂谈话到此为止。
隐约透着些白发老人用德语向克劳斯问候,景玉留神听。
他饶有兴趣:“哪个城市?”
对方如绿宝石眼睛宽容地注视着她,那是常年位于高位者对其他人俯视。
倒不是说倨傲或者不礼貌。
他生来就在这个位置,已经习惯这样注视。
但这种交谈令景玉有种压迫感。
没有男人会甘心“卖身”。
这是景玉最直观感受。
感情算什东西,只有金钱不会背叛她。
现在景玉早就不是当初被人上赶着巴结“家具大王”唯外孙女,她穿着商店里打折时售价仅2欧涤纶毛衣,牛仔裤膝盖处磨发白。
坐在公共长椅上休息,吃着廉价快餐。
请原谅景玉失态。
在此之前,景玉距离“首富”这个词汇最近次,还是父母离婚之前。
景玉外公早先经营家家具品牌,生意做风生水起,哪里想到独生女、也就是景玉母亲独独看中个英俊潇洒穷小子,山无陵天地合,誓死非卿不嫁。
外公劝也劝,骂也骂,都不能挽回掌上明珠要撞南墙颗决心,只能无奈点头同意。
就像古往今来所有例子样。
对方用敬语。
拥有着绿宝石眼睛、金子般头发克劳斯先生短暂停留下,转身离开。
贫穷景玉努力喝完可乐,仰脸看着碧空如洗天空。
她在想,接下来房租和生活费该怎办。
她已经没有多余钱去买教授列出资料-
对方显然不急着要她答案,温和地问:“你怎不在原来酒店工作?”
景玉想,还不是因为你故意和说话,害得美人吃醋。
真是怀璧其罪。
她没有说出口。
这男人给她感觉太危险,就像只阴险狡诈老狐狸,表面上谦逊有礼,背地里说不定在盘算着什东西。
克劳斯坐在她旁边。
他友好地问:“你叫什名字?”
“Jemma。”
“Jemma,”对方重复遍名字,“你来自中国哪里?北方?南方?”
“北方。”
景玉母亲拿家产补贴给穷小子,开厂子,创业。
穷小子钱越赚越多,回家次数越来越少。
外公家具品牌,却因为桩丑闻,慢慢衰落,最终宣告破产,公司资产被拿去抵债务。
穷小子翻脸不认人,在这时候,干净利落地和景玉母亲离婚,另寻漂亮娇滴滴结婚生子,和和美美。
永远不要提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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