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是个虔诚教徒,每周都会去做礼拜。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不幸失去丈夫女人,唯独克劳斯明白,他压根就没有“父亲”这种东西。
对方应当也是个白人,或者同样混血。
黛安有时候也会接些其他工作来做,比如写作,比如翻译,或者代写些文件。
她天生身体弱,做不需要大量体力工作,这些兼职工作在晚上完成。晚上用电多也不行,楼下西班牙人又会骂骂咧咧地说些不好听话。
晓香没有办法制止自己丈夫,因为她需要和这个西班牙人“假结婚”才能够取得法国国籍。
按照法国规定,她必须要和对方结婚三年内不离婚,才能够顺利地入籍。
克劳斯并不明白,为什人要为背离自己祖国而付出这种代价。
在路上有积水情况下,克劳斯会尽量避免外出。
他并不想给母亲增加更多工作量。
从有记忆起,克劳斯就和母亲同住在图尔。
这是繁华而美丽城堡枢纽之,拥有着18世纪宽阔林荫大道。
但他们容身之处,是家名为“晓香中餐”中餐馆,是个不足20平米、低矮阁楼。
——倘若提到法国,大部分人会想到什?巴黎时装周?安静塞纳河畔?兰斯古老酒窖中储存香槟?奢华凡尔赛宫中璀璨明灯?在阿尔卑斯山滑雪?
——还是在炎热南部、烈日下采摘新鲜橄榄?喧闹乡村集市?飘荡着可可香味和咖啡味道露台?有着漂亮蕾丝窗帘、使用粉笔将当日特色菜写在黑板上小酒馆?
对于克劳斯来说,在很长段时间中,他对法国印象,是有着浓重异味下水道,阴郁天气。
在提醒景玉不可以认为自己男伴“老”之后,越来越注重年龄克劳斯先生,将龙重新抱回,用温水冲洗干净龙腿上不慎沾染牛奶后,平静地向她讲起属于自己过往。
他那段并不想与人分享往事。
正如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没有父亲。
他对自己外祖父也没什印象,只知道是个亡命赌徒,只有上帝知道他死在拉斯维加斯哪个赌场中。
外祖母?
黛安也说不上来。
外祖父和外祖母很早就离婚,外祖父偷拿外祖母大笔财产,带着当时还没有记忆能力黛安躲到法国,切断所有联系。
中餐馆女主人好心肠地收留他们,晓香是她名字,也是这个餐馆名字。
克劳斯不知道她姓什,因为晓香嫁那个西班牙人,粗鲁、肮脏,只会大声地用不太标准汉语叫她——
“孝向!!!”
克劳斯母亲黛安就在这个餐厅中工作,她是这个餐厅里唯厨师。
作为雇佣回报,晓香在阁楼上为她们提供温暖房间和食物。
今天可以破例,取出来给龙看看,再完完整整地藏进箱子里。
童年时期克劳斯并不喜欢阴天。
雨水连绵天气更是令人苦恼,些不平整道路上,会有大量泥水存积,衣服很难晾干,会有令人不愉快味道。
克劳斯鞋子前端破掉个口子,母亲在晚上用胶水将剪下布贴在小小破洞边缘。
不过这种胶水并不防水,沾到水就会松弛掉。要等到下个月发薪水后,母亲才可以有钱给他买双新鞋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