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美味,只是气氛并不算融洽。陆叶真轻轻地咳声,用眼神提醒埃森先生,要和景玉交谈,而不是这样冷冰冰地注视。
在他这样注视下,就算是好胃口人也会胃痛吧。
埃森先生沉默半分钟。
他终于对景玉说今晚
在克劳斯成长过程中,埃森先生也很难直白地说出“爱你”这种话。克劳斯童年缺乏来自父亲关爱,在回到埃森当他尝试和自己孩子相处时,只发现无从下手。
现在埃森先生就不知道该如何与景玉相处。
他严重缺乏这方面经验。
人总是如此,很难对身边最亲近人坦然。
和其他普通德国家庭样,埃森家晚餐也是在晚上七点左右开始。按照德国传统,午餐是天之中最重要顿饭,虽然现代工作方式改变这点,但相比之下,晚餐确没有那注重礼仪和气氛,比较随意。
陆叶真又提醒:“按照们风俗习惯,你可以询问景玉在这里住习不习惯、吃怎样,睡好不好,知道吗?”
埃森先生:“会在合适时间说出来,谢谢您。”
陆叶真选择放弃与他交谈。
埃森先生看眼景玉,后者原本正在笑着和克劳斯说话,耳朵旁边有着细细绒毛。视线对上瞬间,景玉像偷吃被捉到老鼠样,惊慌地转头,不再看他。
克劳斯安抚地触碰到景玉手背。
生眼睛是同样绿,但对方眼睛看起来好像锐利刀子。
景玉向对方打招呼,小心翼翼地坐在克劳斯旁边。
她有些太过紧张,膝盖不小心磕碰到凳子,有点痛,她没吭声,坐下之后,克劳斯先生伸手,安静地帮她揉揉刚才被撞到地方。
在桌子下,确认别人看不到,景玉放肆地、悄悄地将腿靠近克劳斯先生,主动要他去揉更大面积。
埃森先生也注意到两人之间小动作。
但景玉和克劳斯、陆叶真、埃森先生互相说“gutenappetit”
(好胃口)。
虽然德国人都很喜欢往饭菜里面加很多quark、蛋黄酱或者调味品,但景玉在埃森家用餐中并没有遇到这个令人困扰问题。
而且,她和陆叶真女士餐具中都多双筷子。
她品尝着餐碟中酥脆巴伐利亚猪腿肉,搭配着土豆汤团起吃,还有加馅料新式做法,有颗里面加黑香肠和鹅肝酱,还有个加菠菜和鲑鱼。
埃森先生想说不用害怕,他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很欣慰她能够和克劳斯快乐相处。
但埃森先生很难将这些东西直白地说出来。
就像当初不能直白地和黛安表达自己心意,曾经埃森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对方“想要和你结婚,请等回来”这种话,担心对方会拒绝,担心她会认为是冒犯。那时候埃森只能留下句“会来找你”。
就像不能够告诉克劳斯,他有多欣慰自己拥有这样出色孩子。
他仍旧严肃、板正张脸,在看到景玉和克劳斯互动时,仍旧没有松懈下来。
旁边陆叶真低声提醒他:“笑笑,埃森,那个孩子被你吓到。”
埃森先生说:“已经努力在笑。”
陆叶真说:“喔,是吗?已经死去两天老鼠都比你笑好看。”
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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