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真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她用餐巾轻轻擦拭着嘴唇,稍稍回味下方才美味粥。
埃森先生说:“很抱歉。”
“没关系,”陆叶真说,“你已经做得很好。”
“你已经做得很好。”
卧室里面,克劳斯夸赞景玉,他说:“父亲性格确有些古怪,你不需要为这件事担心——睡前还需要杯酒吗?”
他就像个缺乏亲密情感机器人,他心脏滚烫如火,却不具备向亲人说出口程序。
陆叶真大概明白为什埃森先生会再三请她过来,他确不擅长处理亲密关系,而克劳斯成长中需要长辈照顾。
她庆幸克劳斯并没有成长为埃森先生模样,没有成为个使用撬棍也打不开嘴巴德国人。
或许是人在上年纪之后就会感到寂寞,更加需要家庭温暖。
埃森先生近几年不会再像曾经那样沉默,尝试着和克劳斯沟通。但这并没有取得太好效果,克劳斯潜意识中回避和埃森先生谈论婚姻或者孩子话题。
陆叶真在这儿住很久,也已经习惯埃森先生这种方式,没有继续逼问他。
埃森先生,真是个极度压抑人。
陆叶真和自己女儿黛安相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她知道黛安性格,从小就敏感脆弱,好像随时会被打破玻璃。
陆叶真不知道女儿这种易碎性格究竟遗传自谁,但在近二十年后得知女儿过世这消息时,在巨大悲痛之外和震惊之余,也有种冥冥自有注定感。
起初,陆叶真对埃森也抱有敌意,认为对方或多或少导致黛安过世。但埃森先生以极大诚意反复登门拜访,希望陆叶真能够搬到埃森家庄园中,能够和克劳斯相处。
第句话。
“晚餐味道还可以吗?”
就像上课走神被抓包小学生,景玉瞬间坐端端正正。
“很好,”景玉回答,“谢谢您款待。”
陆叶真看向埃森先生,希望他能够更多地说些。
景玉在他胸膛前贴贴,隔着黑色衬衫,蹭
陆叶真不会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但她确很喜欢景玉。
埃森家庄园太沉闷,很需要个活泼快乐小淑女。
在这场气氛并不算活跃晚餐吃过之后,景玉友好地和埃森先生说晚安,拉着克劳斯手快速地离开这里。
埃森先生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对方想要快速远离心情。
他为此感到些沮丧,以及无能为力。
陆叶真完全是怜惜克劳斯才选择住进来。
虽然克劳斯长相完全继承埃森,性格也没有黛安那样高度敏感和脆弱。或许是童年经历造成影响,克劳斯具备着比同龄人更多洞察力和敏锐。
陆叶真更多地教给克劳斯中文,和他谈起自己故乡。
埃森先生并没有阻止陆叶真这种行为,他中文水平仅限于“泥嚎”和“窝狠嚎”“泄泻”“债见”这种程度。
当陆叶真和克劳斯使用中文在餐桌上对话时候,埃森更多时间都是默默用餐。
但埃森先生对此熟视无睹,仍旧保持着严肃神色,点点头。
他低头,继续用餐。
陆叶真脸上露出点失望神色来。
她小声提醒埃森先生:“你为什不对她笑?”
埃森先生回答她这个问题:“……抱歉,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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