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看着对方递过来单子,单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十多样菜名,后面是数量和货价,看完后不禁皱起眉头,暗道,这姓余是欺负新来?
赵然不是纨绔公子哥,他进入无极院之前,家中就是务农出身,日子要点点抠着过,自然对行价如指掌。按照余老板单子所列,菜蔬和米粮价格都远高于行价,高点没关系,谁让道院是大羊牯呢?可高得太多就不行,若是照这个价钱结算,三两银子根本打不住,至少要四两往上。
赵然虽然有六两银子,但能动用只有四两,其中两还是属于他自己“回扣”,当然不能按此结款。
他忍忍,没有动怒,耐心商谈道:“余老板,斗米六十文,这是县城丰汇米行上等白米市价,道院常年采买,更是大宗进购,价格压到五十文都没问题。你这米价怎开到九十文?还有这扇后肩肉,二十斤便要千钱?余老板,太贵吧?”
余老板笑:“赵道长,道院也不缺这点钱,不过是您抬抬手事情,再者,也要雇人往山上送不是?”
午后,赵然回到自己屋子,拉出张菜单。按照道院百六十余口人两顿饭食估算,货值约在三两银子上下。账房每日拨给饭菜钱是六两银子,中间差价,自然便是后厨火工居士们油水。
按照夜晚偷听张泽和苟二谈话内容,赵然知道,这三两差价银子里,要交给李饭头和郭菜头人两,剩下两则由掌厨自个儿揣兜里。简单算,便估计出饭菜二房众人外快。
在伙食项上,李饭头和郭菜头每年稳稳落进口袋银子各有三百多两,众火居则依照掌厨天数捞银子,大概每年可以有五十余两进项,已然远远超过道院发放月例银——赵然本人月例银是两。
虽说如今赵然已经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有时候想想自己在赵庄日子,他便会忍不住感慨万千,那会儿全家拼死拼活,年下来也挣不到五贯,折色银子也才六两!在这道院中蒸蒸饭、煮煮菜,挣到手却是以往十倍还不止。
赵然揣着从账房取回来银子,正要出门,到山下小市集采买,却听有人敲门,开门看,是个戴着三角软冒商贾小贩。
赵然摇头不允:“肯定不行,咱们生意可以长做,但你价格必须公道。再者,菜单里没有母鸡,这六
那商贾小贩笑嘻嘻挤进房门,向赵然赔笑:“赵道长,小姓余,做是粮蔬买卖,家里还有个肉铺,小本买卖,主要还仗诸位道长给口饭吃。听说明日是赵道长掌厨,小便赶过来听您差遣。”
火工居士不是正式道人,但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哪里分得清这许多,统统都唤作道长,赵然也便受对方称呼。
赵然心说这厮倒也机灵,知道应当主动上门,却也省自己跑腿。便道:“余老板消息倒是灵通。”说话间将对方让进房中。
赵然将自己写好购买清单递给对方,道:“余老板算算账吧。”
余老板接过来很快看完,从怀中抽出张黄纸,交给赵然:“赵道长,这是提前拟好单子,您需要食材,这单子上几乎都有,只这血肠缺货,不过不要紧,小立马下山让铺子里连夜灌出来,明日早肯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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