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致远笑道:“哪里就能轻易受伤,厮杀之事,自有军汉去,与佛门斗法,自有修士们在,只做些斋醮科仪,解答些军士们疑惑罢。阵前倒是去过几次,却不须上阵动手。再说,咱们这种道士,也不会舞刀弄枪不是?”
话题打开,于致远沉入回忆之中:“战场上真个惨烈啊,去这三个多月,大战两次,小战数十次,哪次不是尸横遍野……正月十七那天,大军抢夺白马山斜谷,鏖战天夜,最终抢下来,填进去小河卫、玉龙千户所、白马千户所三千多人,最后只活下来不到七百人,千户死三个,百户死二十多个,谷中积雪都染成血红色,晃得人眼疼……”
“……有个世交好友是叶雪关总旗,奉命调至军前效力,三个月斩首五级,并且多次立下功勋。都司下达军令,升他为百户,他对说,已经和上峰说好,升百
听说于致远如愿以偿,升为八大执事房之——客堂执事,赵然也不禁为之欢欣鼓舞。客堂执事名为知客,在道院之中,是个很重要职司,除迎来送往以外,还负责与道门各宫院之间联络和沟通。同时,因为常与世俗打交道,在信众们心里,知客往往代表着座道院颜面,他说每句话都隐含着道院意见和主张,故此,道院对知客选拔都非常严格。
在道门八大执事之中,经堂高功、客堂知客、寮房巡照是最有希望晋升监院职司,这是种传承多年习惯做法,天下道门观、宫、院里,至少七成以上监院都出自知客、高功和巡照。
于致远荣升知客,意味着此人前途光明,未来可期。当然,至少在可以预见到几年之内,于致远是无法成为监院,因为他太过年轻。三十二岁可谓年富力强,但从另外个角度说,与三十八岁蒋高功和四十二岁宋巡照相比,却又显得“资历稍逊”,何况他刚刚转迁,在没有极大背景和过硬后台情况下,想要连续跃迁,绝对是极为困难。
与有荣焉赵然专门写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联子送给于致远,以为贺礼。这样祝贺方式赵然最喜欢,不用花费银子,而且比金银那样黄白俗物更为高雅,何乐而不为呢?
收礼于致远也收得特别高兴,他接过字联把玩良久,目光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转投在赵然身上。
“于师兄,如今唤您声知客便不为过吧!”赵然嬉皮笑脸地恭贺着,这句马屁拐弯抹角不露痕迹,却让人相当受用,而且还隐晦地道出两人之间当年段情分,是赵然穿越前那世历练出来法宝级贺词,效果极佳。
于致远淡淡笑,想起当日赵然初入无极院时,与自己相识幕幕,感慨道:“晃便是两年,岁月倥偬,如翩鸿过隙啊。”
“是啊,师弟还是很有眼光,早就预见师兄今日之喜……呵呵,师兄,这几个月你去哪里?听说你去府上西真武宫办事,怎如此之久?师弟来寻师兄数次,都不得见。”
于致远道:“受西真武宫之命,去趟白马山,在军前历练。”
赵然好奇道:“那里如今怎样?只听说战事胶着,死伤众多……”又围着于致远前后上下乱瞅:“知客师兄,你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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