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弟，若是你想个人做些善事，这善金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但，还是别做大
为好，每年相助个几户，传传你
善德便是。你这善金若是做大，大户豪绅便得不到田地，衙门里也收不到利钱。先不说官府和大户豪绅们会视你为敌，就连咱们无极院这些师兄弟们，恐怕你也不好交待。”
“可……师兄，这土地兼并
旦成为风潮，农户无地可耕，天下迟早会大乱。”
“师弟，别说你，就连师兄
，无极院监院，看上去在谷阳县是个人物，但放眼天下，哪里有资格议论天下大势？有这闲心，多读几本道经，多教化几个世人岂不更好？赵师弟，师兄不拿你当外人，这才苦口婆心说这些话，你定要谨慎才好，个不留神，便是身败名裂之局！”
宋致元这几句话已经相当重，果然是拿赵然当自己人，赵然也确实感受到他好意。不过想到为阖县农户行善积德，功德力不知道能涨到什
地步去这个巨大诱惑，他就忍不住想坚持下去。
仔细琢磨片刻，赵然想到个折中办法。如果他仍旧按照原来方式设立善金话，会将谷阳县所有有实力阶层尽数得罪，不仅事情做不下去，恐怕自己安危都会出问题。既然如此，那就把敌人和朋友区分开来好，把自己阻力尽量减小，或许这件事情难度会降低些呢？
现在赵然并不将五十两银子，但其他人可没他那有钱，这笔银子应该是很不少。
赵然头痛万分，忽然想起自己办那个善金，不禁冒汗道：“监院师兄，然则师弟办那个慈善堂善金，岂非会得罪方方面面？”
宋致元笑，道：“那也不尽然。你有多少银子往里填？你拿出来那千两怕是杯水车薪罢……”
赵然心道，还真不是杯水车薪，至少包揽谷阳县所有高利贷债权转移是没什问题。他先前之所以对外宣称是千两，其实不过财不露白而已，按照他实际打算，如果这件事对培育功德力较为有利话，别说千两，上万两都愿意往里投。
见赵然有些支支吾吾，宋致元讶然：“赵师弟，你不是准备往大里做吧？”
在青苗钱这个项目上——姑且称之为“项目”吧，既得利益者共有三方，即道院道士、官府官吏以及地方豪绅大户，被剥削则是自耕农。赵然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必然触及部分人利益，现在问题是，把谁作为朋友，把谁作为敌人？
赵然只是稍稍思考，便有主意。道院方面
赵然硬着头皮试探：“监院师兄，若是师弟弄到银子，比如，万两或者两万，去做这个善金，会不会把所有人都得罪？”
宋致然呆呆，不敢置信地问：“万两？赵师弟，你哪儿来那多银子？”旋即又恍然：“莫非是馆阁之地对青苗仓有所不满？”
赵然嗯嗯啊啊含糊道：“师弟实在是可怜那些穷苦百姓，因此有这个打算，想要和几个馆阁之地朋友借钱来办这善金，并非馆阁之地对青苗仓有什不满——他们整日忙着修练，哪儿有工夫关顾此等俗事。”
宋致元释然：“也是……”随即又啧啧叹道：“师弟和馆阁之地那些仙师们当真有缘，如此大笔银钱出入……”
“师兄，你说这事儿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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