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主道:“曾方丈说,法不责众,既然查不出来,就忍忍。”
赵然道:“你也不用怕,跟着,保你不会出事。”
卢方主这才醒悟过来,自家跟着可是个黄冠境修士,不禁赧然:“是是,差点忘方丈本事,呵呵。”
赵然慢慢穿行过去,可惜路上都没
从这户人家出来,赵然时也没有心情再去逛别家,卢方主陪着他就在街巷中漫无目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西城,这里房子明显要好得多,有几十户人家住着石木结构大房,房中还带着小院,养着些鸡狗之类。
卢方主指点:“党项人在城中主要是三族,拓跋氏、米擒氏、颇超氏,拓跋氏领头是个祖儒,其他两家都是枢铭。方丈请看,最西头那家,就是拓跋家祖儒,叫李彦思。”
祖儒在西夏是个不小贵族爵位,没想到这小小红原城中居然也有位。赵然默默围着这个祖儒院落转圈,这位祖儒爵位不低,但过得却有些潦倒,可潦倒归潦倒,人家能耐还很大,胆子更大,不得不说,赵然对此是很难理解。
穿行于党项人聚集区,身着道袍赵然和卢方主二人引来各种眼光,有惊讶,有不屑,有愤恨,还有恶狠狠。
卢方主有些紧张,低声道:“方丈,要不咱们走快些?”
赵然无语,默默消化良久,方问:“以看来,汉民租种田地也就几千亩吧,光靠这点租子,党项人怎活得下去?他们还放牧?”
“原本他们都有牧场,但是场白马山大战,这些党项人家底基本都掏空,最后剩下那些牛羊马匹,都被三部部民哄抢空,所以那些牧场也都荒置着。至于生活,他们还能勉强维持,咱们白马院每旬放赈日,给党项人发米,补贴他们家用。”
赵然看过白马院账簿,印象中没有这笔赈济银子啊?于是问:“赈济钱粮哪里来?”
卢方主道:“都是从修建城墙工银中挤出来,列在营造费里。每月都有开支,具体多少不清楚……”
赵然点头:“确有修城银子,每个月数目都在五十两左右,是川西总督衙门专款拨付。”
赵然“哦”声,问:“卢方主怕?”
卢方主道:“也是为方丈安危考虑,前个月客堂小任就是在党项聚集街上被打闷棍,回去后躺个多月。”
“人抓到?怎处置?”
“都不知道是谁干,如何查处?”
赵然皱眉,不悦道:“白打?”
卢方主道:“真正开工干活月份都是农闲时候,年也就四五个月,剩下都拿出来赈济。”
老妪听到这里,向赵然哀求:“赵方丈,你老人家在道院说话算数不?能不能给曾方丈说说情,放赈时候也给们汉民口粮啊?”
赵然诧异:“老卢,怎回事?放赈没有他们份?”
卢方主点头道:“没有那多粮食啊。这些粮食都是从修建城墙工银中挤出来,能养活党项人,已经是白马院极限。记得年前有个月粮食紧张,还是从阖院道士薪俸中挪借银子去买来。”
赵然无言以对,只是安慰老妪两句,然后带着卢方主赶紧离开——他是无法继续心安理得坐在人家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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