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裴哲刚才拿这个当过借口，赵以川眉梢微抬，表情戏谑。
裴哲专心地研究空气炸锅。
楚畅狐疑地问：“大过节
，真加班假加班啊？”
“下次，下次
定。”赵以川哄着楚畅，“知道你为
好，实在抱歉，最近手里案子太多，过完节又要连开三天庭……今天确实没时间。”
“行吧行吧。”楚畅喜欢社交但不强迫人，叹
口气说，“要不怎
说你和裴哲，哎，你们两个工作狂凑成对，都不奇怪。”
“你们朋友不熟。”他想拒绝。
裴哲还没答，电话那头楚畅大嗓门已经穿云破月地砸过来：“赵以川！哎，川哥，你接电话，都是你认识人才叫你——”
赵以川看见裴哲翻个白眼。
他想笑，这表情有种刻薄生动，放在裴哲身上竟然可爱得不太违和。
接过裴哲手机，赵以川笑道：“什就‘认识人’，可高攀不起你们这群大少爷。”
深黑瞳孔猫样地轻轻收缩，裴哲嘴角寡淡往下撇不怎开心，却并不像即将发作前兆，面无表情地冷淡地平静地反问：
“你没听他们说过吗？”
如果他失控都在意料之内，可对方坦荡承认，反将军，赵以川瞬间手足无措——更可怕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背后难听传言，裴哲都知道。
于是他连安慰理由都没。
饭后，赵以川去洗碗，裴哲则在客厅站着不知回谁消息，并不提离开。过会儿裴哲开始接电话，突然说：“赵以川，找你。”
缝中潜入。小高层公寓隔音效果有限，楼上脚步声，沿街车辆轰鸣与喇叭声响，不时传来两声小孩尖叫。金丝熊玩够木屑，把自己埋进蓬松窝里，开始呼呼大睡。
“突然觉得结婚也挺好。”赵以川没头没尾地说。
裴哲吃面条动作停：“嗯？”
赵以川也说：“没什。”
裴哲低头把枚肉丸在碗里拨来拨去沾满酱汁，慢条斯理地说：“其实结婚不也就是搭伙过日子吗，无所谓。”
忽地口干舌燥，为他说“对”。
赵以川应付两句，楚畅却
“别别，你肯定认识。”
楚畅背景音很吵，赵以川顺手开免提放在桌面，递给裴哲杯水。
对方说几个有些陌生名字，但赵以川很快想起来，这些都是以前起在芝加哥留学小圈子里“朋友”。
赵以川看裴哲意兴阑珊，斟酌着找理由：“算，晚点还要加班干活。”
楚畅：“靠，你也要加班？”
伸手拧关水龙头，赵以川擦着灶台探出头：“谁啊？”
“楚畅。”裴哲回他，“他问在哪儿，说在外面吃饭，跟你起。”
想也知道，裴哲怎可能直接告诉好友“在赵以川家里”。
赵以川“哦”声：“他找干什？”
裴哲问：“楚畅说有个局，都是朋友，你去吗？”
“总有原因嘛。”赵以川隐晦试探，“这怕谈感情，你是不是曾经受过情伤？”
他明知故问。
赵以川想，裴哲可能会像高架桥那次样被戳中软肋，无法抑制怒火让他闭嘴，可能会问他“你又知道什”，但最后可能逃避掉答案。
裴哲握握筷子。
“来吗？”赵以川颗心吊在半空，忽然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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