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熊平时不和赵以川肢体接触,现在忽然被吵醒,大约以为快死到临头,惊恐无比缩成团,把脸都埋进肚皮里。
小动物动作让裴哲有兴趣,他想摸摸,伸出手又不知该碰哪儿。
于是讪讪地收回,裴哲没话找话地问:“挺可爱,叫什?”
“赔钱货。”赵以川说。
裴哲:“……啊?”
说好要赔,结果现在都没还。
他算看出来裴哲根本是忘,这算不算自保护?选择性隐瞒最丢脸最狼狈段记忆,从未受伤高岭之花总比淋雨狗尾巴草好些。
赵以川不提,最后说:“低血糖又不稀罕。”
“哦。”裴哲受这通电话影响兴致不太高,他站起身,“算,先走。”
赵以川却几乎条件反射:“给你看个东西。”
赵以川忍着心花怒放,声音却控制不住愉快地变得轻飘飘:“跟他们又不熟,去什?自讨没趣,还不如加班……哦对,上次买点椰子糖,很好吃,去装点待会儿你放车上——免得哪天低血糖。”
“你知道低血糖?”裴哲问。
赵以川心跳差点骤停,时无言。
他又多说多错。
学生时代起读书、异国他乡建立联络既脆弱又坚固,可赵以川和裴哲都与他们格格不入,是圈子里“异类”。他是因为眼光高,瞧不上这群败絮其中富二代,不乐意玩在起就自己刻意缺席大部分聚会。
像找到他把柄似又开始调侃,追问他和裴哲怎突然领证,到底怎想……但赵以川还没多说什,裴哲抢先步抓起电话按挂断键,再倒扣在桌面。
室内下子安静极。
小餐桌空空荡荡,半小时前温馨烟火气骤然烟消云散。
是梦就会醒,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
“……没说什吧。”赵以川小声地为自己辩护。
赵以川耳朵红,电光石火地明白过来。
他飞快解释:“不是跟你姓意思,它就、开始就叫赔钱货。”
裴哲:“……”
越抹越黑,完蛋。
裴哲略抬下巴。
赵以川只想试着留他,没想到奏效。
他硬着头皮思索自己家里还有什能让裴哲眼前亮玩意儿,大脑高速运转时余光瞥过金丝熊窝。他默默地给金丝熊道个歉,将它从堆木屑里薅出来。
“这个。”赵以川说。
全在意料之外,裴哲和那只黄白色熊面面相觑,都脸懵。
而裴哲……
裴哲有个外籍男朋友,直不合群。
圈子太小,大家都知道裴哲当时分手前因后果,不仅不同情,还把这段狗血故事当做下饭菜咀嚼多时——裴哲不想理他们,很正常。
而关于低血糖,赵以川总不能说:你去纽约找Fran他不见你,你喝多在街边吐得塌糊涂,是把你扛回去。
你半夜低血糖犯,吃买比利时巧克力还嫌太甜。
嘴唇干燥,裴哲下意识地抿起,舌尖挨着唇缝小圈,蚊子似哼:“没。”
他泄气般往小沙发上坐,整个人陷进片橙黄,温暖颜色却并不让裴哲看上去柔软,他像竖起浑身刺,要在狭窄空间和赵以川隔离。
很委屈样子,赵以川忍不住更轻地说:“你怕答应他啊?”
裴哲冷哼。
……居然承认。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