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阑正蹲在地上，下巴抵着膝盖，闻声立刻转过头来，走廊上
灯照着他脸，夜里风很冷，他鼻子都红
，但也不
定是被风吹，因为他在哭。
“哥……”宋星阑吸下鼻子，眼睛里掉下几滴泪来，鼻音浓重，“你别，别不要
。”
这种与从前判若两人样子让宋谨有些恍惚，无法将面前人跟三年前疯子联系在起，简直翻天覆地。
“进来。”宋谨说。
宋星阑立刻抹把眼睛提着行李包站起来，宋谨带着他走到卧室隔壁小房间，那本来是个杂货屋，里面有张折叠床，宋谨刚刚收拾下，勉强腾出个地方放床。
“让您看笑话，叔叔。”宋谨说，“麻烦您。”
“哪有啊，也是看着星阑长大。”赵海叹口气，走到宋星阑面前，说，“星阑，听你哥话，知道吗？”
宋星阑看着宋谨，然后点点头。
赵海摸摸他肩，端详着他脸，然后低头抹下眼睛：“这孩子年纪还这
小，公司都开得这好，现在……”
他没再说下去，吸口气，对宋谨说：“那就走，小谨你照顾好他。”
来吧，叔叔。”宋谨接过碗，“您再吃点。”
宋星阑坐直身子盯着宋谨背影消失在客厅转角，直到宋谨从厨房拿着碗回来。
宋谨将碗放到宋星阑面前，宋星阑坐在位置上仰头看他：“谢，谢谢哥。”
宋谨没理他，回到自己位置上吃饭。
饭桌重新陷入寂静，宋谨吃完碗饭，将筷子放下，宋星阑立刻也跟着放下筷子，宋谨看他眼，宋星阑整个人抖，没忍住打个嗝。
其实他整理完之后还洗个澡，煮壶水，打扫房间厨房和客厅，因为他实在不想开门，不想看到宋星阑。
“你睡这里。”宋谨指指那堆杂物中间小床，“要洗漱就去洗手间。”
宋星阑把脑袋伸进去环顾圈，嘀咕道：“好，好小啊。”
“把你少爷脾气收收，不住就滚。”宋谨看他眼，然后回自己房间。
“住，住！”隔着房门，宋谨听到宋星阑在走廊上喊，“谢谢，谢谢哥！”
宋谨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是看着那棵隐在暗色里梧桐。
院门被关上，汽车声远去，宋星阑站在门边，宋谨没动，他也不敢动，只是看着宋谨侧脸，手指攥着自己衣服下摆，副胆怯又不安样子。
宋谨转身进屋，宋星阑刚想跟上去，门就被关上，差点砸到他鼻子。
“……”宋星阑有点茫然地看着紧闭门，“哥？”-
两个小时后，宋谨打开大门。
“把饭吃完。”宋谨说。
宋星阑立刻又端起碗往嘴里喂饭，吃几口之后意识到自己还没回答宋谨话，于是他说：“好，哥。”-
吃过饭后，宋谨站在门口，赵海去车上把个旅行包拿下来，里面大概是宋星阑东西。
“小谨，不管怎样，他都是你亲弟弟，现在成这个样子，们也是没办法。”赵海面露难色，“你就先照顾他段时间吧，好吗？”
这本质上是宋家事，赵海因为从前雇主情分做到这里，已经是难得，如果今天换个人来，宋谨未必会让他们进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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