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忍俊不禁:“第四呢?”
“第四就是,你要把卖多少钱啊,”路辞看着季时风,嘴瘪,“多给你点儿,你想就去把赎回来吧。你会不会想啊,你第几天去赎呀?”
季时风喉头阵阵发紧,路大富这倒霉孩子这招他,这他妈叫他怎招架得住。
“起来,”他冲路辞伸出只手掌,“走。”
路辞撑着他手站起来:“还走啊,腿麻,走不动。”
这车棚很旧,看样子已经废弃有段时间,头顶就剩个破破烂烂塑料棚。
墙上有外七八糟粉笔字,估计是附近居民区小屁孩瞎涂画。
路辞蹲下来,打开手机电筒照着墙,砖墙上全是花花绿绿图案和狗扒字,有个地方画只大象,旁边又画个冰箱,歪歪扭扭地写着——“把大象装进冰箱分几步?”
路辞念出声,问季时风:“你知道吗?”
这脑筋急转弯简直老掉牙,季时风说:“开门,塞大象,关门。”
·
月光勾勒出季时风英挺轮廓,为他向显得冷硬脸颊罩上层模糊但柔和光边。
季时风眉毛,季时风眼睛,季时风鼻子,季时风下巴……
路辞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晃神。
喝酒脑袋不太清醒,路辞只知道弯着眼睛傻笑,笑着笑着不知怎又有点儿害羞,垂下头,脸蛋在围巾上蹭蹭,咕哝说:“季时风,你真好看。”
路辞跟在季时风后面,低着头,踩着季时风影子走。
影子走步,他就走步;影子拐弯,他也拐弯;影子快,他就小跑起来;影子慢,他也放慢脚步。
季时风带着他绕到酒店偏门,拐进边上条偏僻小巷。
星级酒店通明灯火照不到这条偏僻小巷,巷子里没有路灯,黑黢黢,片幽暗。
季时风骤然停步,路辞没反应过来,“咚”地撞上季时风后背。
季时风从冲锋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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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触类旁通,又笑眯眯地问:“那你知道把卖分几步吗?”
季时风说:“几步?”
“四步呗,比大象多步!”路辞扭过头,伸出三根手指,认真地说,“第,咸菜还没吃完呢,你得让回家拿上,不然就被爸吃没。第二,你要给多准备点皮筋,每天都要扎小辫儿,大师说要扎到明年夏天,少天都不行。第三,出门前要先和爸妈还有哥说下,不然好几天不回家,他们该急死。”
哪儿来小脑残,喝醉在这合计怎把自己卖。
“嘀咕什。”季时风说。
“嘿嘿,”路辞傻乐呵,“没什,们去哪儿啊?”
季时风接着往前走:“路大富,现在才问,迟点吧。”
“不迟不迟,”路辞跟在他后边,重新开始踩影子,“你又不会把卖。”
季时风带着他拐进个车棚,吓唬他:“就是要把你卖。”
“哎哟!”他低声痛呼,用手掌揉揉额头。
“路大富,”季时风转过身,“这地方这黑,你也敢跟来。”
“不黑啊,”路辞抬头看着季时风,“有月亮。”
他下半张脸裹在毛茸茸围巾里,这个抬起头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眼神里倒映月光却无比轻盈灵动。
季时风双手插着口袋,轻轻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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