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觉?”季时风轻声说。
“还不是牧牧,回家非要问作业,他个初中生,要是答不上来那就太丢脸,”路辞说,“你说现在初中作业怎那难啊,肯定超纲,读初中时候反正没做过这难作业。”
季时风忍不住笑,弯弯嘴角,扯到伤口也
季时风不知道自己这是种什心理,挺病态。
明明倒霉蛋已经在和他谈恋爱,他可以随时拥抱路辞、亲吻路辞,但他还是忍不住藏路辞东西。
路辞那好,愿意和所有人分享他零食、文具、游戏账户、电子产品,季时风总觉得要藏起来,只有藏起来才是真正独属于他。
他有很多时候甚至想把路辞也藏起来,如果路辞光只照在他个人身上就好
但路辞是个活生生人,不是皮筋,也不是发卡。
再黑道他都走过,现在有个小福娃把他照亮,他还有什好怕。
王姨试探着问:“那个孩子,是小路吧?”
季时风没遮掩,亮亮堂堂地说是。
“小路是个好孩子,傻乎乎乐呵呵,谁不喜欢他啊,”王姨也是心疼季时风,抹抹眼角说,“小风啊,你想没想过,就算你爷爷能接受,小路他爸妈能接受吗?就算他爸妈能接受他喜欢男孩儿,但他家里这个条件,要什样没有……”
王姨说得很含蓄,意思就是他配不上路辞。
脊,坦坦荡荡,“爸遗愿是完不成,对不起爸,这个错认。别也没做错什,就算今儿打死,也还是喜欢他。”
·
季博文被几个老伙计拉走消气,季时风还在地上跪着。
过会儿,王姨拿着云南白药和红花油过来:“别跪着,赶紧起来,再跪你这身体就该垮。”
季时风咬着牙站起来,感觉骨头都成渣子,动下就嘎吱嘎吱响。
季时风摩挲着路辞大头贴,给路辞打电话。
路辞很快就接:“季时风!你想啦?下午不是才刚约会吗,你怎这不害臊呀?”
声音轻轻快快,和只小兔子似。
季时风说:“你干嘛呢。”
路辞叹口气,语气百八十度大转弯:“搞学习呢,别提,烦死。”
这点季时风心里也明白,他无父无母,没有半点存款,别说路辞这样大富人家,就算是般家庭也不会放心把自家孩子交给季时风。
如果说季时风还有什真正怕,他唯独怕路辞不要他。
·
王姨离开后,季时风扶着墙进房间,打开书桌上锁小抽屉。
里面躺着路辞皮筋、发卡、校徽、橡皮、草稿纸……不知不觉,他都藏倒霉蛋这多东西,满满抽屉都是。
“药给你放这儿,你自己上,你这大个小伙,也不好帮你涂药。”王姨心情复杂地看着他,“小风,姨知道你是个有主意,但你这、你这——唉。”
“姨,心里有数,”季时风冲她笑笑,“谢谢。”
“你别嫌多嘴,你也别怪你爷爷,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王姨说,“同性恋不是病,这也知道,专家都说过。但为人父母,这事情搁谁家孩子身上,谁都受不,这以后你路难走啊!”
季时风抿抿皲裂嘴唇:“明白。”
他明白,但他不怕,是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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