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路祖康在
病房，路辞看到床头柜上
回到医院楼下，有个老大爷推着两轮木板车卖苹果，路辞问道：“爷爷，苹果怎
卖啊？”
“
斤六块五，”老大爷操着方言回答，“你要话斤给你六块钱喽。”
路辞喜出望外，六块钱斤，简直是太便宜！
他在车子苹果里挑挑拣拣，散装苹果比不上超市里精挑细选过，难免有些不太好看痕迹，路辞想要那种又大又圆、又红又漂亮，怎也挑不出来。
“你要多少喽？”老大爷有些不耐烦，随手捞起个苹果放进塑料袋，“要赶快，这里不让摆摊喽。”
路辞想要像从前那样，大大方方地去结账，只要打开手机刷个码，简简单单“嘀”下，他想要就都会是他。
他再次看眼价格标签上三位数字，还是问问季时风吧。
路辞给季时风发消息，问他要是买这些数量水果，大概多少钱呢？
季时风说百多吧，也就樱桃贵点儿，超过两百就算贵。
路辞抿抿嘴唇，那超过确实有点太多。
路祖康在消化内科输血，林咏梅陪着；路易在外科吊瓶，方牧照顾着。
路辞出来买点水果，医院附近有个进口超市，他拿个最漂亮果篮。
在自助机前结账时候，他不经意瞥眼屏幕，六百三十八。
路辞掏出手机要扫码结账，打开收款码时他愣下，这点水果六百多，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贵……
他对于钱没有任何概念，六百三十八不过是个轻飘飘数字，还比不上他任何件衣服值钱。
路辞把那个苹果拿出来，说道：“这个有虫眼。”
老大爷敲敲秤杆，抬手指：“没打农药难免喽，你要好看你去那里面买。”
他随意指恰好是进口超市方向，路辞紧紧手指：“
懒得去，那远，就在你这买。”
路辞最后挑十个苹果，爸爸三个、妈妈三个、哥哥两个、牧牧两个，只花二十块钱。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成件多不起大事情，拎着塑料袋往医院里跑，步伐轻快不少。
他默默把果篮放回原位，空着手出超市时候，路辞觉得耳朵火辣辣烫，仿佛整个超市里人都在看他，店员们正常交流在他耳朵里也变成窃窃私语，嘲笑他家里没钱买不起还要来装逼。
他深深垂下头，脚步飞快。
出超市，路辞深深呼口气，在路边蹲会儿，心里是说不上来难受。
他蹲分钟就站起身，爸爸和哥哥都住院，没时间让他在这儿伤春悲秋瞎他妈矫情。
·
他正在结账机器前犹豫着，后面排队位阿姨见他没动作，友善地催促道：“小帅哥，你好吗？”
“不好意思，、还有别东西忘买，你先吧。”
路辞连忙退出队列，提着果篮匆匆跑到货架边，耳后阵阵发烫，仿佛自己窘迫被赤裸裸地摊开来。
高档超市里人不多，路辞小心地瞥眼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于是做贼似，数数果篮里水果数量，五个苹果、五个橙子、五个猕猴桃，还有漂亮葡萄和樱桃，它们被摆放在精美编织竹筐里，点缀着漂亮满天星和花朵。
贵吗？这漂亮水果，都是进口，肯定不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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