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在视线里恍惚看到赵婕。他看到自己压抑茫然青春,看到懵懂听话自己,看到那些不甘心,看到那些求不得,看到贪嗔痴癫,看到许许多多,还看到点点星光。
他听见自己心里像是打声闷雷,轰隆隆声巨响——过往没有起伏青春被狠狠地撕开,分崩离析,尘土飞扬,整个世界都变成坍塌后无所有模样。
成年,是个大人,至少……要决定自己人生。
盛夏站在雨里,哭着对赵婕说:“妈——你……让去找他吧。”
力生活,变成和你样明亮星星?说你不要走,说直直需要你,是真,没有说谎。
太傻。他跑出来时候甚至没有戴眼镜。他很着急,浑身脏兮兮乱糟糟,找到后面他开始慌,他看不清,他怎就是看不清,没有早点看清?
回去时候是中午。
那天大理下雨。他搭公交回去,是和时烨坐过那趟二路车。回去时候他直在哭,被赵婕打过半边脸很疼,跪半晚上膝盖也很疼,最疼是心口,像被抽空样,什都没有剩下。
他淋雨回家,满身落魄。在雨里走时候,盛夏漠然地脱掉脚下鞋子,有些神经质地把鞋子丢到垃圾桶里,又继续往家方向走。
盛夏心里又怕又难过,委屈又痛苦……他长到十八岁,只做过两件出格事情。第件,是十三岁时候学会抽烟,第二件,是十八岁成年时候,爱上个大他七岁男人。
下雨好烦,为什偏偏是今天,偏偏是此刻,又是他这失魂落魄时候。或者说天也在伤心?周围人在笑他诶,嘻嘻哈哈笑——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好神经,好落魄,好像条狗。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赵婕已经找他天,这会儿在家急得团团转。等看到淋得浑身湿透儿子走回来时候,赵婕喉头哽,攒肚子大道理,时间却什都说不出来。
盛夏哭得眼睛发红。他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浑身又冷又热。
他茫然四顾,在雨里渐渐找不到自己位置,自己存在。他明白,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时烨走,往后他们人生大概不再会有交集。就像这场雨,下过,太阳出来,水汽蒸干,这铺天盖地雨和眼泪消失在空间里,也再不会有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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