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语气淡淡:“你就跟他说是家事。”
牛小俊倒吸口凉气,忍不住想口吐芬芳:“你还得瑟?盛夏是你哪门子家人?有把自己家里人搞进医院吗?”
病床上盛夏烧得迷迷糊糊,听见声音,又小声地喊句:“妈。”
时烨皱下眉。
他上前摸下盛夏额头,又极度烦躁地把盛夏直攥着被子手指根根掰开,捏在手里,很不耐烦地说句:“你妈不在,不要讲话,好好睡觉。”
“盛夏。”
“盛夏——”
盛夏恍惚间听到北京两个字在脑海里转,他想睁眼,但眼皮抬不起来,太沉。他张张嘴,皱着眉虚弱地喊声:“妈,别叫……好烦。”
病床边上牛小俊和时烨齐齐愣。
愣完牛小俊立刻炸毛,开启喷子模式转向时烨:“瞧瞧!好家伙,是和人家多大仇多大怨啊?没见过谁把人搞到38.9直接送医院啊,你还是人吗时爷?这都叫妈,烧傻怎办问你?你负责?”
时烨从大理离开以后,盛夏生场大病。
他是早产儿,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不知道是那场雨,还是因为别刺激,他浑浑噩噩地在医院躺近乎半个月,烧得反反复复,直不退,几乎没有醒时候。睁开眼睛,他看到赵婕就是句:“妈,你让去北京吧。”
赵婕不回答,盛夏听不到回音,又浑浑噩噩地哭。
后来烧退,盛夏开始上吐下泻,前胸后背都长出大片疹子来,极为可怖。他自己病得没意识,手上脚上被抓得乱七八糟,全是血印子。
那小半个月几乎要他命。赵婕带着他看中医看西医打针吃中药针灸什都试个遍,差点请个神婆来跳大神给他驱邪。
“……”牛小俊看着盛夏脖子触目惊心吻痕,只觉得这是什破事儿啊,“真想开个号去网上黑你,时爷……你让怎说你啊?之前说,个乐队,你何必弄得这样难看?这不是你做事风格啊!”
牛小俊没有机会继续口吐芬芳,医生来找,他只能跟着出去听注意事项。等房间终于静下来,时烨才有空叹口气。
这小孩身体真不太好。
不过身体再好也熬不
时烨皱着眉,他本来想喷回去,但这事儿他理亏,只能说句:“……意外。”
“你这意外也太过分吧?”牛小俊抖着眼皮,“盛夏是怎招你惹你刨你祖坟,你至于这吗?时烨没看出来你还有那种倾向啊?说,你换个人折腾行吗?算求你,这孩子不行,你得把人家玩死才开心?”
时烨满头黑线,他现在心情也很不爽,句话都不想说,索性就看着盛夏,把牛小俊晾着。
过会儿时烨手机直响。他不接,就坐在床边上发呆,看自己手。等时烨手机响完,牛小俊又开始响。
牛小俊接完电话,扶着额头问:“你怎回事,还放周白焰鸽子?就发个短信过去说晚上去不,人家电话都打来这里问你又出什事!你要怎回?说你把人家搞进医院??”
后来呢。后来。
他总是躺着,病着,也开始懒得跟赵婕说话。
赵婕每天不厌其烦地守着他,在床边喊他:“盛夏,盛夏——”
“盛夏——”
“你跟妈妈说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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