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不乐意调,琴弹着弹着老让去调酒,贼烦。最烦是酒调着调着红姐还要在旁边跟逼逼啊,让回去上学,让去高考,有次还买套模拟题给,让做做看。”时烨也笑,“那时候烦不行,就跟红姐谈条件,要调酒可以,每杯得给抽成,赚二十要给十五。”
高策接话:“就那样还是赚。”他说着摸烟出来,递给时烨和盛夏。
“调酒晚上赚得甚至比们跑趟穴还多。”时烨把盛夏烟收
最上面是聂鲁达本诗集,叫《二十首情诗与首绝望歌》。灰尘挺多,时烨拿起书拍拍,随手翻开那页开头是句:记得你最后那个秋季模样……你眼里跳动着晚霞火焰,黄昏火苗在你眼睛里纠缠。
有淡去铅笔字迹旁边标注句,是谢红字迹:
但依然从你眼里看到春风细雨,夏风湿水,冬雪绵绵。你身影静止在这个秋,你灵魂走过四季,书写永恒和不朽。
看完时烨没忍住笑下,没想到谢红也有这酸不拉几文青时代。但等笑完,他才觉得自己有点想哭。
那天下雨。
你跳。
难过,确实难过,但时烨没有力气去像个小孩子样哭哭闹闹。也是那个瞬间,时烨才恍然有种感觉,自己真已经不年轻。
她病拉战线太长,不仅仅是当事人痛苦,身边陪护人也被折磨太久。得知那个消息时候,大家心情除悲痛和意难平,似乎也有释然和尘埃落定。
谢红生病事情只有很少人知道,她交代过想走得体面,不想让那多人可怜自己看笑话,所以圈子里知道也只不过寥寥十多个人而已。
走时候谢红十根指头上还残留着花花绿绿指甲油。听她哥哥说,谢红把遗体捐。她留箱书和CD磁带给时烨盛夏,还有小箱书信,里面有来自全国各地、不同县市笔迹。
他们从谢红家吊唁出来,时烨和盛夏都穿着黑正装,但高策却穿件很旧衬衫。问他,高策说那是他和谢红准备结婚时候买衣服,西服外套找不到,只找到这件发黄衬衫。
三个人去家五道口家叫昨日重现酒吧。
到门口先是没进去,他们在门外看看,盛夏正有些不明所以,高策这才开口说:“这里十年前叫红色战争,挺土是吧?是和谢红起开,那会儿时烨把这儿当家,人手不够时候谢红还打发他去调酒呢。”
时烨点头:“现在都还记得。先拍小把薄荷擦杯口,放柠檬,加勺糖,加小杯朗姆酒,再挤半个柠檬进去,压三下放碎冰搅拌,最后加小杯红酒补杯。红色战争招牌红酒莫吉托,红姐教调。”
高策笑下:“招牌不是红酒莫吉托,是你。谢红那会儿贼得很,看你卖酒有钱赚,价钱涨再涨。”
他们去她家里帮忙收拾东西那天,盛夏看着谢红房间,忍不住说句:“红姐东西好少。”
时烨默下,才道:“是啊。”
少得让人觉得,她似乎不想给别人留那多麻烦,早有预想,也像是觉得自己随时都能离开般。
她哥哥谢羽指着床边箱东西对时烨说:“这就是她说留给你。”
时烨走过去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