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你不要不高兴,不要丢下。
他二十来岁,已经被亲生父母、养父母、敬重乐队前辈共抛弃过三次,遇到事第反应是怪自己,无论对错。
没有
阿连倒抽口气,赶紧往这边递纸巾。
“别给他!”邱声站着,不管中巴车还在行进而他姿势很危险,居高临下,“知道你难受,你伤心,就不难受不伤心吗?歌又不是就那首,能不能别认死理啊闻又夏!少那首不活?你有那喜欢吗,是打算等死录张专辑烧给,还是准备整理个合辑在他妈葬礼上放啊?!不想拿回来?他妈这几年没日没夜地赚钱,你当真为自己?要你闭嘴,要现在你去赚够五百万违约金,立刻二话不说找人曝光那混账,你能?!能、?!”
阿连拿着纸巾盒愣在原地,目睹这画面比她初次见卢宁和邱声互掐显然来得更冲击,顿时手足无措。卢宁拍拍阿连肩膀把人弄回座位,食指按在唇上,沉默地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中巴车内死般寂静,仿佛所有人都被卷进深深海沟。
“……对不起。”闻又夏单手抹开鼻血,“刚才太激动,说错话,没有怪你。”
来邱声说他要找白延辉,他怪罪都是闻又夏那天让白延辉来听他们排练,对方不来那就没这些破事。闻又夏自知理亏,没有去,邱声消失个下午,回到他们排练室后脸平静地宣布:“把版权给他,不署名。”
闻又夏平时总是脾气很好,干什都顺着邱声意思,但那天被这句话轰然压倒,失去理智般把邱声往角落里推
器材设备被撞倒大片,邱声鼻子不知磕着哪儿直流血。顾杞去看邱声怎样,卢宁拦着他劝“别动手”。邱声被顾杞扶住,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血流到新做乐队T恤上,染红山巅,不可置信重复三遍:“你推?”
他从来都只想把属于自己东西拿回来,四年前他们穷二白,邱声没办法,于是他怨恨自己太废物。
现在切都好转,邱声还是说:“给不。”
邱声下子哑火。
他听不得闻又夏道歉。
他们好得蜜里调油那段时间也罢,吵得不可开交那段时间也好,闻又夏说“对不起”是比他多。每次说这三个字,闻又夏声音总比低沉更低,让邱声控制不住心软。
最先,邱声以为闻又夏“对不起”是用来让他不再发脾气手段,但他逐渐发现闻又夏真诚地对他愤怒、难受、焦虑感到愧疚,仿佛这是他与生俱来应该承受部分——他离奇畸形“家庭”让他终日惶恐。
哪里做得不对吗?
这久,闻又夏好像再次被剖开,不自禁地抱紧那个贝斯琴盒。他是很难生气人,惟独这件事让他愤怒,有些话明知伤人,却仍失去理智般冲出唇舌。
“新就能赔?”他冷冷地说,“那该找个新男朋友。”
前排,卢宁捕捉到只言片语暗道不好,站起身要阻止:“闻夏!”
但已经太迟,邱声猛地抓住闻又夏把他按着往车窗掼,中巴车司机浑然不觉变故,只按照指示牌甩出右转弯。惯性和力量叠在起,闻又夏撞在车窗上,贝斯琴盒砸脸,移开时他抹把鼻尖。
红,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