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不让说,因为不想用这个博同情,不管你,还是对别人。”顾杞抓抓头发,“可觉得……你应该知道,否则就算这次蒙混过关,下次、下下次再犯病,可不想替他找些有没当理由。”
“怎会这严重?”闻又夏问。
顾杞抽口烟,仰起头吐圈圈玩,好会儿才说:“其实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毕竟咱们认识时候,邱声就定时去医院拿药、吃药,他直都那个样子,情绪起伏大、容易紧张、总是透支对未来忧虑……也怪们都没往心里去,否则或许……你走以后邱声很长段时间保持稳定状态,他看起来很‘正常’,不知道,现在想,他从那时开始应该就直压着。”
“像弹簧,后面个松懈就全部反弹,知道。”闻又夏说,懊恼地搓把脸。
顾杞不明所以地笑笑:“是吧,所以他‘全部反弹’那次就是,们巡演中途到屏州,和麓阳差不多结果。大约因为那地方有太多邱声回忆,他才没控制住。那天们演得很糟糕,差点被当场叫退钱。”
2017年,12月,亚湾。
临海酒店走廊,闻又夏看眼蓬起来被窝,关上灯,轻轻锁房门。
三个小时前,邱声边沉默地流眼泪边抓住他不放直到恢复理智;两个小时前,他抱着邱声说再也不会走;半个小时前,他把邱声带回酒店,拿热毛巾帮邱声洗脸,搂到床上哄睡着,脑子里股蜂鸣般声响不绝于耳。
闻又夏想静静,地毯把脚步声轻而易举消除,他走到拐角处专门吸烟室,推开门却看到个熟悉人站在里面。
“顾杞?”闻又夏愣愣,掏打火机动作慢拍。
闻又夏低着头,他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却又感同身受它对完美至上邱声打击有多大。
顾杞继续说:“们贝斯手后来是外聘,你写贝斯线没几个人弹得好,等到那场,已经过去小半年,大家磨合得般般,对方仗着自己不是固有编制,没少跟邱声抬杠。们说好要演《敬自由》,邱声干脆自己弹贝斯让外聘当节奏吉他,没怎排练,《敬自由》也没有演得。”
闻又夏抽烟动作僵持片刻,他想:就是网上说邱声状态不好那次。
“好不容易演完,们也顾不上安可正撤退呢……邱声突然说,‘拨片掉’。”顾杞想到这儿,有难受回忆涌上舌尖,声音都含上丝苦涩,“还想着你弹贝斯时候也没用过拨片啊怎搞,转头去,他脸色非常差,吓跳赶紧给望姐打手势,livehouse关灯,把邱声带去后台……
“他…
站在里面男人正抽烟,和闻又夏对上目光后干脆把自己打火机递过去。闻又夏道声谢,掩门,站到顾杞身边点烟后吸口,烟雾缭绕间,他们默契地绝口不提今天晚上发生事。
闻又夏习惯静默但是顾杞不行,新点烟烧到三分之,顾杞憋不住问:“睡下?”
闻又夏点点头:“累着。”
“也好,”顾杞咬住烟时说话有些含糊,“情绪发泄出来,至少能好好休息晚上。”
闻又夏感觉到顾杞言语间他所错过熟稔,不是滋味地问:“邱……到底怎?记得以前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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