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住这儿。
邱声反而无言以对。
他记得前晚和闻又夏回来后没什力气,自己又困又累,挣扎着把睡衣换就往床上爬。迷迷糊糊地,他感觉闻又夏在床边站会儿,接着脸上干掉泪痕、汗都被热毛巾擦净,后来……他就彻底睡死。
邱声低头看眼自己,现在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好像什也没发生。
注意到邱声微妙眼神变化,闻又夏边收拾着衣服下摆边说:“你昨晚有点低烧,睡得不规矩,怕你热得踢被子——算,下次不会。”
“醒?”前额处有暖热呼吸烘着皮肤,带点鼻音低沉声线熟悉又令人惊喜。
邱声错愕地看见闻又夏疲惫黑眼圈和瞳孔中自己影子。
他被闻又夏抱着。
面对面。
闻又夏怎可能突然抱着他睡觉,另张床出差错没法睡人吗,塌,坏?
邱声觉睡到第二天清晨,确是他好久不见安稳状态。
连梦都从暗黑深沉色调转为温柔。
海边舞台,彩灯,朦胧月光和白色泡沫。但是没有观众,他孤孤单单地坐在边沿,抱把木吉他,不弹,就有下没下地扫弦,嘴里哼着段奇怪旋律。过会儿,有个人从后面走向他身边站着,坐动作慢吞吞,朝他这边挪。
肩膀蹭在起时候邱声没来由地心口疼,他想靠那个人,可吉他抵在两人中间挡住他,于是他只好坐得很僵硬。
僵硬没多久,那阵心口疼痛就消失,他忍受不海浪声,好像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尽管无法完整回忆,但邱声猜那都是他白天无法诉之于口抱怨,埋在深处委屈,只有在难得静谧梦中才能倾诉。
“哦,没事。”邱声低着头。
理由充分,情况特殊,但是为什他居然有点遗憾闻又夏解释得这诚实?
邱声表情言难尽。
等会儿没听见邱声开口,闻又夏直接进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后换身能出门衣服,鼓捣着个塑料袋。
亚湾四季如夏,在十二月气温也保持在15度以上。闻又夏穿简单黑T牛仔裤,他身高米八七,并不魁
为证实自己猜想,邱声混沌地转过头去看那边。可他脑袋转到半就被大手按住。邱声全身僵直,不知道闻又夏是出什毛病或者现在还在做梦,睁大圆眼睛看对方,感觉他用手掌心贴上自己额头。
温度有点冷,邱声不知是谁不太对劲。
“喔,正常。”闻又夏嘀咕着,做完这个动作就从容地放开邱声。
“你怎在这儿?”邱声问。
闻又夏无声地朝另张床略抬下巴,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
那人后来抱他吗?还是吻他?
梦得太深,至于他们在海风里聊什,有没有看月亮,那个人会不会笑……统统都被封存在意识海深处,只留下醉醺醺美好感觉,让他即将醒来还依依不舍。
上回自然醒是哪天?
邱声睁开眼时,首先脑海里冒出竟然是这个念头。
他浑身都睡酥软,羽绒被包裹得温暖舒适,昨天难堪失态都在这刻彻底过去。邱声懒洋洋地想翻个身,拿手机或者继续闭目养神都行,但他刚有所动作,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有只手臂横在他腰上,隔被子,把他抱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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