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僵住。
江之礼继续道,“殿下出事,陶将军走都急,爷爷让人私下彻查过此事,蛛丝马迹都与贺家脱不关系。李坦心思缜密,让贺家举旗,人人便都以为贺家同李坦撇开关系,但实则是步极其精妙之棋。沧州若被李坦和东陵夹击,在东陵进攻沧州之时,长风驰援必定疑虑,那东陵取沧州便不费吹灰之力,而以这样方式,将沧州让到东陵手中,李坦也脱干系,石三鸟。”
李裕攥紧掌心,“为这个皇位,他连国土都可以丧,父皇都可以软禁,他还有什做不出来?”
江之礼噤声。
李裕看他,“父皇呢?有父皇消息吗
江之礼继续道,“前两日信函送至这处时,洛老大人还在,这两日便过世,洛老大人年事已高,直在牢狱里吊着口气,眼下能听到殿下平安消息,也将消息带给殿下,洛老大人也走得安心。”
李裕眸间通红,良久才开口,“霍老大人,洛老大人,赵国公,还要死多少人……”
江之礼意外,“殿下都知晓?”
他直昏迷,又在离院内。
李裕也不隐瞒,“都听说。”
什。
洛老大人曾是祖父伴读,不是太子太傅,但直教授他,是他信任人。
洛老大人原本已经告老还乡,这趟是因为听说他在边关重伤昏迷,舅舅送他回京,洛老大人才特意入京来看他,却因此受牵连。
这是他昏迷时候隐约听到有人提及,但那时候他根本没醒,刚清醒时候也记不起,是后来才慢慢记起,所以也托江之礼要设法营救,洛老大人不是朝廷命官,看管不会很严……
但他心中提及重要之物,李裕知晓定是父皇亲笔讨逆信。
江之礼宽慰道,“朝天子朝臣,赵国公也好,几位大人也好,都在护着殿下,朝中和军中还有不少忠臣良将,殿下需要是时日。李坦逼死赵国公,倒行逆施,朝中有目共睹,赵国公也好,霍老大人也好,逝者已矣,殿下当下要做,是重新审视朝中之事。李坦当初能谋事,与东陵之间勾结分不开关系,眼下又以贺家为名,做将国土让与东陵之事,其心可诛。”
“贺家?”李裕诧异,“怎会是贺家?”
他记得温印告诉他朝中局势,贺家在沧州反。贺瑜痛斥李坦借清君侧名义,谋害忠良,架空天家,还废太子,在东边举旗讨逆。
他也告诉过温印,贺瑜在沧州,背靠环洲,紧邻东陵,他若举旗反,会被李坦和东陵两处夹击,沧州撑不多久……
江之礼看出他眸间疑虑,江之礼上前,“殿下仔细想想,沧州背靠环洲,当初殿下被东陵人设伏,东陵人军队从何处来?真像事后说样,在殿下必经之路设伏六日?那时候战况紧急,东陵哪有那多军队可以直候着?”
李坦眼下是东宫,边关兵权都在他手中,父皇又被软禁在宫中,李坦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有父皇信,他就算能平安离京也师出无名,若是李坦调动驻军,也能对峙,但都是长风国中内耗,受益只能是东陵和临近诸国。
他必须要拿到父皇亲笔信函。
李裕又问起,“洛老大人呢?”
江之礼低声道,“殿下,这封是洛晚钟老大人绝笔。”
李裕全然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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